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当黎明还没到来,光线最为晦暗的时候,昏迷中的瓦强终于睁开了他那双明澈但又生痛的眼睛,从冰冷的地面上慢慢翻起身,坐了起来。
眼前有扇牢门,密不透风的铁栅栏闪烁着寒光,一把沉重的大锁就挂在上面。左边是一面将近五米高的墙头,右边也是,背后当然也是。
只不过,头顶的上方,有一扇小小的换气窗静静地开在那里,里面的风扇时而静止,时而转动,如鬼影似的…..
门外的走廊上,是看守警察一双大皮靴踩着地砖,来来回回的踱步声。
刑警队长再仔细一看。这间房子的西北角上,不仅散落着旧书旧报纸,还有一部老式的电话机,废弃的打印机……旧电线,坏插头,什么都是横七竖八,到处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散发出一股难闻、肮脏的霉变气味。
真的如梦如幻呀……
怪事,
这是在哪呢?
收容所吧,不像。
拘留所吗?不对。
交警队的醒酒室吗?当然也不是。
对,极很可能是公安局的留置室。不过,也还不像,因为这也太零乱、太肮脏了呀。
这是怎么了?我被袭击了吗?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大脑中一点记忆都没有?是谁把我带到了这,谁又敢把刑警队长秘密地关押于此呢?
羁押在窄窄的方寸之地,心烦意乱的瓦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虽然身心俱疲,头上、脸上、胳膊上都火辣辣地疼痛,但理智告诉他,必须静下心来,努力地捕捉稍纵既逝的记忆碎片,和脑海中止不住的恍惚瞬间。
然而,与此同时,一个黑暗却趁机向他袭了过来。
“谁?”瓦强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一下站了起来。
“别吵吵,是我。”那个黑影从角落里探出了头,像只乌龟似的,边爬边说道。
“你是谁?”瓦强惊得又退了一步。
“哎呀,你这个人…..”那黑影似乎苦笑了一笑,叹息道,“坏了,坏了,你脑瓜被驴踢了,不好使啦。”
“你是瓜皮帽?”
直到此时,刑警队长才意识到:原来,跟他共处一室的,还有这么个冤家对头,哪个这么安排,这也太有点匪夷所思了。
“怎么,你没逃出去吗?”瓦强疑惑地问。
“我不急,我他妈的又不是第一次进来了。”瓜皮帽耸耸肩膀,幸灾乐祸似地说,“不像你,小老弟,这回你可算栽了。不过我不怕,因为会有人来捞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没事的。”
“捞你?怎么说,你还挺有本事的呢。”瓦强皱皱眉,鼻子里吭了声。
“你看呢?”挂皮帽沉吟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红鼻头,突然反问道,“怎么样,敢不敢跟我一起走,敢不敢跟我一块混?如果想,你就吱一声,我他妈的就佩服你有一身的本事,说真的,能打过我的没几个。你掏心窝子说,我们交个朋友,拜个兄弟,成不成?”
瓦强心想:我那边的事还没整明白了呢:汗因、宾馆、两个大美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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