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端午来得晚,六月下旬才将将迎来这么个难得休息的节日。每回碰上这样的日子,是周嘉鱼最头疼的时候。
周嘉鱼一大早关掉花店把小月亮送到她的教课老师那里,先是提了一小袋粽子去看了看她年迈的姥爷,在老头的在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驱车回家。
周家今天也是一派忙碌的景象,周景平难得不去上班,早上从楼上下来看见妻子曹芸正跟着家里的保姆洗苇叶,手脚勤快的把糯米成团打馅儿。
曹芸抬头看了丈夫一眼,喜滋滋的。“今天致涵回来,我跟张姨一大早去超市买的豆馅儿,你瞧瞧,甜着呢。”
周景平路过餐桌无意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记得包几个带红枣的,她不爱吃这豆馅儿的。”
曹芸打糯米的手一停,转头朝着保姆吩咐。“去把冰箱里搁的枣儿拿出来。”
看着沙发上看报的周景平,曹芸手下麻利的捆着粽子,嘴上念叨。“年年忘不了单给她包出几个带枣儿的,只是你这当爹的记着,她当闺女的可不领你这个情。”
周景平抖了抖报纸,似乎并不理会。
曹芸不甘心,“老周,我话虽然你不爱听,可是我还得说,这丫头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们爷俩怎么样我这个做后妈的管不着,但是你自己心里可不能没个数,致涵跟她都是你闺女,手心手背的,你可得有个掂量。”
周景平从报纸后哼了一声,神情不满。“你也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什么时候你也能少些个风凉话,大家都自在。”
曹芸刚要张口,便被周景平严肃的言辞堵了回去。“她是我女儿,我怎么对她还轮不到你来教育。”
“是是是!!她是你们周家的嫡女嫡孙,是你跟陶家的生命延续,姥爷爷爷都拿她心肝宝贝儿似的疼着,我这个后来的自然是说不上什么话,又哪敢说什么,周大书记你扪心自问,你这个女儿我可委屈过她一次没有?”
曹芸红着眼端着一盘粽子去厨房,把东西摔得乒乒乓乓。
家里的阿姨闷声看了周景平一眼,小心的不敢说话。
周景平无奈的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便挥手上楼去了。
其实这对续弦夫妻平日里倒也都是相敬如宾的,每逢上周景平有些活动需要携着夫人出席的时候,曹芸也是能拿得出手的大门大户,但只要一遇上周嘉鱼的事情,曹芸那种大气风范没了,反而计较嘴碎的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妇人,为此夫妻俩吵架不知多少次。
明眼人都知道,周景平心里也知道,对于周家,曹芸母女毕竟是后来的,虽然一起生活将近二十年,但是曹云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总是抹不去,她怕周家只认周嘉鱼这一个女儿,不认周致涵。
晚上开饭的时候,周致涵是和周嘉鱼一前一后回的家。曹芸笑着打开门刚接过女儿的包,就看到周致涵身后站着的周嘉鱼。
周嘉鱼手里拎着从商场刚买的水果和钙片,平静的和母女俩打招呼。“曹姨,致涵。”
“哎。”曹芸点点头,笑容一时僵在脸上,场面十分尴尬。“回来了就快进屋吧。”
周嘉鱼换了鞋往餐厅走,见到餐桌主位上的周景平,顺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保姆张姨,并没有看向他。
“爸。”
周景平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目光打量着周嘉鱼十分温和。“洗洗手,准备吃饭,今天你曹姨特地给你包了红枣粽子,你一小儿最爱吃的。”
这孩子,瞧着好像比上次更瘦了。
周嘉鱼洗好了手,坐下朝着曹芸道谢,言语中很是疏离。曹芸的女儿周致涵比周嘉鱼大了一岁,现在在考博士,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可是对周嘉鱼,心里就算再为母亲抱不平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人齐了,就算是开饭了。
饭桌上曹芸一心扑在女儿身上,不断给她布菜询问学习情况,母女俩亲昵的不得了。周景平安静听着偶尔给出点意见,周嘉鱼一个人坐在左侧,有一搭无一搭挑着青菜,无端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外人。
“嘉鱼,你最近怎么样?挺好的吧?”周致涵看着对面的周嘉鱼,瞪着眼睛十分关心。
“挺好的。”周嘉鱼一颗一颗夹着花生米,嚼的嘎嘣嘎嘣响。“有吃有喝,有钱花有房住,不劳操心。”
周景平干咳一声圆场,生怕场面尴尬。“你今天晚上在家住吧,明天再走。”
周嘉鱼干脆回绝,“不了,晚上还要接小月亮回去,一会儿就走。”
提起小月亮,周景平严肃起来。“那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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