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一个老汉从院内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待到近前,便是惊叫连连:“鬼呀鬼呀鬼呀……啊!”连叫三声外加一声惨叫,身子一倒,双腿一直,竟是就此不省人事了。
“卧槽,等一下等一下。”我赶忙阻止悟空,“我来我来。”
带着相貌这么惨绝人寰的家伙上路,果然是很危险,之前的担心,一点没错啊,真特么心累!
我上前再度敲门,不一会儿一位老妪又是走了出来,我连道:“施主莫怕,我们是取经的和尚,借宿一晚,天亮就走。”
老妪见老汉躺在地上,又见悟空那丑陋凶恶的模样,以为老汉遭了毒手,顿时哇哇痛哭起来,叫道:“哪里来的和尚,竟带着恶人打家劫舍,天杀的呀!”
“不是,”我急道,“他是我徒弟,我们不是恶人啊!”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抢劫啊!”老妪连声大叫,一名年轻女子从屋里跑了出来,满脸惊慌惧怕。
叫喊声在夏日里显得孤独凄凉,绵延幽长,如大海中的嘶声呼救,沙漠中的绝望呐喊。
……
奈何半炷香过去,除了天地空旷,便只剩下虫鸣鸟叫,连个回声都没有。
我仿佛听见乌鸦飞过,“嘎嘎”的叫,空气静谧中,全是尴尬。
也不知是老妪的喊叫声太大还是怎么,老汉竟是醒了过来,迷迷蒙蒙中道:“刚才做了个梦,这位长相奇特的小和尚,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面熟。”
悟空一笑,道:“你这老汉好没眼力,我就是两界山下压着的神猴,我们很早就见过哩。”
老汉再一细看,发现确实不假,便打开院门放我们进去了。
“神猴啊,你怎么出来了?”老汉道,“记得小时候还摘过野果子与你吃呢!”
“谁说不是。”悟空道。
看到他们原来都认识,我的一颗心就放松了下来,如此今晚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老汉为我们师徒准备了斋饭,吃完坐下喝茶,话了些家常,诸如姓氏年纪人口属性星座之类。
听到老汉说他有一百三十岁,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在我的认识中,一百三十岁应该是在地底下,能躺在床上喘气已经是奇迹了,这老汉看起来仍然健朗,实在是硬气的不行。
老汉姓陈,悟空道:“老陈,我有五百年年没洗澡了,麻烦你烧点水我们洗漱一下,有劳了。”
“好说好说。”老陈道,随即命老妪及那名年轻女子烧水去。
不知何时,那年轻女子的头上戴了一朵野花,打理家务,顾盼生辉,我看着她的背影道:“陈老,那位是你女儿吗?”
“哎,”老陈摇头,道,“不是,那是我儿子的媳妇。”神情黯然。
“那你儿子呢?”我问道。
老陈面色一痛,凄声道:“儿子死的早,苦了这可怜的孩子。”看着儿媳妇方向,目光歉疚。
“阿弥陀佛。”我双手合十,心里叹息,这么年轻就守寡,真是可惜了。
遥想21世纪还有无数光棍等待拯救呢,然而狼多肉少,男多女少,许多青年才俊,也只好上淘贝网买些充气娃娃,发泄过剩的精力,度过悲凉的余生了。
可叹可叹!
很快,热水就烧好了,我和悟空各自洗澡。
老陈家有两个“浴室”,一个是四面枯草的隔间,一个是大水缸,可以泡澡,鉴于这个徒弟几百年没洗澡,身上发臭,又个子瘦小,我便将温泉水缸让给了他,也算是为人师表。
隔间里,我哼着张学友的歌,不断轻抚自己光滑健康的古铜色肌肤,认真而投入的洗着,热水淋身,肌肉放松,爽的我白眼直翻。
“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精水少不了,摸摸手啊摸摸脚……”
我东一句西一句的唱着,胡乱表达着自己愉快的情绪,然而不知为什么,却洗的越来越别扭,总感觉在某个角落,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停下手中动作,眼神逐渐寒冷,喝道:“谁?竟看偷看本帅沐浴,快快现身,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阴沉着脸等待回应,但半晌过去,除了死寂静谧,就只有黑夜中流淌着的白月光。
可能是错觉吧!我暗道,哎,长得太帅果然是一种负担啊,累啊!
兀自甩了甩脑袋,擦干身子披上衣服走出隔间,才走两步我就停了下来,因为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一朵野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我矮身拾起野花,目光一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