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大皇子若是起兵?”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照本王的吩咐去做。”
“是。”那人急匆匆的退下了。
卫祈发呆似的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殿中并没有点灯,他姣好的容颜隐藏在黑暗中,月光下,他的侧脸看上去好像是庙中的佛像,泛着莹白的光芒,另一面却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出样子来。
······
“大人。”小书童小声的唤,自从前两天接到那封信,他家大人便常常发呆。
沈瑜冉回过神来,摸摸小孩的头,笑笑。
这孩子是他在路上救下的,孩子的父母因为遇上土匪都去世了,原本孩子还有祖父母带着,没想到祖父母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缠绵病榻没几个月,双双撒手而去,留下一个八岁的小孩子。
亲戚把财产刮分了,这一个小孩子却谁都不想养,沈瑜冉路过的时候,这小孩正在和好几个亲戚家的孩子打架,这几个孩子说他娘亲是被土匪玷污之后才自尽的,没想到这孩子年纪虽小,气性却大,拿着石头追着那些孩子砸,沈瑜冉劝住了几个孩子,还把小孩送回家去,他前脚走,这孩子后脚就被族婶带去发卖,要不是沈瑜冉临出县城发现没买干粮,转回来补充的话,这孩子就被卖给人伢子了,没办法,沈瑜冉便带了上路,也没签卖身契,只当是是收个弟子那样教导着,这孩子却主动接下了书童的差事。
他收到阿福的信了,他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能说什么,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回信中却丁点不敢显示出来,阿福本就已经内疚的不行,他哪里舍得再引的阿福伤心。
回信中便只能是祝福,浅浅的写了一点途中的风景,便再没有什么可写的,再没有什么能写的。
他能做的只是发呆。
阿福原本就不够喜欢自己,自己是能够感受到的,只是想着来日方长,还有时间,原来也没有多长时间啊。
“大人,吃东西吗?大人,你渴不渴?”小孩看不得他皱眉,只要他一皱眉,便要凑上来打岔。
“不必,小雨你歇一会儿吧。”
“我不累。”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大人,听说云中县可乱了,那边的土匪特别多。”小孩的话语中带着仇恨,他的父母便死在土匪手中,当地的官员却无力剿匪。
“你害怕吗?”
“我不怕。我要和大人一起把这些土匪都绳之以法。”
“恩。”
沈瑜冉叹息一声,不能想了,自己还有那么多需要干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的百姓需要帮助,在生死面前,所谓的情伤却又算不上什么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只是心中难免还是感伤,却只能化作多年之后距离远远的几句。
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保重。
你也是。
好短的几句话,其实你不知道,我只是一遍遍在心中劝自己。
越有礼貌越要疏远,君子要放的下。
·······
“大婚,那两个小兔崽子?好好,也是蛇鼠一窝了,从小两个人就好的跟什么似的,一起陷害本王,这下好,到时候一窝端了。”
“吩咐下去,加快铸造兵器,弟弟要大婚了,本王作为大哥,怎么能不给弟弟点礼物呢,本王要送太子殿下一份大大的新婚礼物。”
“王爷,二王爷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挥了挥手“老二不会说什么的,混水里才能摸鱼,他难倒就一点自己的心思也没有,哼,皇家的兄弟。”
最是纷争帝王家,卫家的男人,骨子里都流传着先祖对权利渴望的血脉,谁愿意从此就比人低一头呢,不拼一拼,谁能知道呢?
小姑娘们看见卫祈的好容貌,便以为他能和容貌一样的温柔多情,这是女子的肤浅,兄弟之间,却谁不知道谁呢?
卫祈,也就温柔在那张脸上。
······
六月初十,楚王大婚。
侧妃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抬进了王府,今日是娶王妃。
“主子,那边好热闹呢。”小丫鬟道。
“别看了,还不来给我梳洗,人家热不热闹,关我什么事情?”楚王交友多,在长安城中名声很是不错,他的婚事热闹的很,他自己也高兴,谁来敬酒都不推,等到要入洞房的时候,已经是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是别人扶进去,放在床上的,笑嘻嘻的说声“王爷太欢喜,喝醉了,王妃多担待。”
这一场婚事,没有合卺酒,没有山誓,只有红烛静静的烧到的天明。
------题外话------
晚安,绅士这首歌非常适合状元郎哟,大家可以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