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整个大周皇朝,其膝下所有皇子皆暴病而亡,皇室的直系血脉唯有西北王一人,但他却拒绝登基为皇,只愿做摄政王暂管朝政。
逼了宫杀光皇室子弟却不做皇帝,大臣们摸不清他肚子里是怎么一个弯弯道道,心下嘀咕,却没人敢说出来。直到三个月后,早先传闻已被歹人杀死的前太子被寻回,并且在摄政王的扶持下登基,前皇后的的棺木从前皇帝的皇陵搬入摄政王的陵墓,众人才咂摸过味来。
搞半天,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前皇后和摄政王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早已有了口头婚约,无奈前皇帝忌惮摄政王,硬生生夺人所爱,将前皇后纳入后宫。而得了如此如花美眷的前皇帝却并不满足,在民间觅得一绝色男子之后深深为之所迷,为了能够讨佳人欢欣,不惜设计陷害前皇后,将其打入冷宫。前皇后也并非所谓病逝,而是被前皇帝赐下一杯毒酒而死。
甚至连如今好不容易从民间找回来的太子,当初也正是因为撞破了前皇帝和那男子的□□,才被自己的父皇派人刺杀。
史书上,也对此事做了大概的记录,算是对民间的小道消息做了一个确认。
周景文并没有放出宋琛琛的名字,只说是一个来自民间的绝色男子将帝王迷得晕头转向,不惜为他杀子灭妻,甚至罔顾朝纲,打算立他为后。因为天下人都知道皇后宋卿然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弟弟,十五岁便连夺三元成为了大周皇朝最年轻的一个状元郎。
可惜,状元郎年纪轻轻,又生的模样俊美,只因不肯做皇帝的男宠,便被暗害而死。
太子登基后,在摄政王的辅导下,很快便掌握住了朝堂,群臣无人敢因为他的年岁而小觑于他,朝堂内外无一不臣服于他。在周景文的操作下,前皇后的美名也跟着远扬。
……
漆黑的暗牢里,唯有墙上的火把照亮了方寸大小的地方,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突然从远处响了起来。
那人手中执着一个火把,面容在火把的照射下看得不太清楚,走近了,周景胜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你是人是鬼?”他抬手指着眼前之人。
少年的面容精致,仔细看和周景胜还有着三分的相似度,他笑起来,眉骨上的疤痕也跟着抖动,眼里满是戾气,明明极为艳丽的容貌,却给人一种地狱恶鬼般的感觉。
“父皇,你说我是人,还是鬼。”
“还是你想我是人,还是鬼?”
他问道,却并没有待他回答。反而是自顾自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袍,金黄色的五爪金龙刺得周景胜眼睛都红了。
他抓住暗牢的栏杆使劲摇晃着:“孤还没有死,你这是篡位,篡位!”
“放孤出去,放孤出去。”
“孤要杀了你,杀了你!”
“贱丨人,贱丨人,宋卿然那贱丨人,孤就不该留下你这个贱丨种!”
少年原透着愉悦的脸上突然脸色一沉,望向周景胜的目光写满了杀意,手里的火把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按在他抓着栏杆的手上。
“啊!”一声哀嚎打破了整个暗牢的寂静,守在外面的人心都颤了颤,作为囚禁皇宫要犯的暗牢,隔音措施一向做的很好,要被折磨的有多狠,才能够撕心裂肺到穿透墙壁让外面的人听到。
周景胜叫的像杀猪似的,少年也觉得无趣,将火把拿开,冷哼了一声:“废物。”
“嘶嘶……”周景胜疼得不停倒吸凉气,烫伤还是其次,少年直接将他的手指碾碎,上面一片焦糊,十指连心,痛楚可想而知。
陷入昏迷的宋琛琛也被这动静吵醒,在看见发生的事情之后,双手抓地爬到了牢房边上。
“承欢,景胜是你父皇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闭嘴。”被换做承欢的男子转头,眼神阴鸷的看着她,“谁给你资格叫孤王的名字。”
宋琛琛愣住了:“承欢,我是你舅舅啊,你忘了吗?”
“舅舅?”周承欢轻笑了起来,“我自然不会忘了我的舅舅。”
宋琛琛以为打动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承欢,快把舅舅和你父亲放出去吧。”
“放出去?”周承欢声音转了几个音,让宋琛琛的心也想做过山车一样提起落下又提起,悬在半空中,始终着不了地。
“孤王的舅舅,自是不应当在这样腌臜的地方受苦。”
宋琛琛脸上出现喜悦,却在他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是定格一般凝滞在了一起。
“可是,你是吗?”
“承欢,你胡说些什么?”宋琛琛慌乱起来,不过随即又安慰自己,自己已经成为宋琛多年,除了在周景胜面前,其余时候一直兢兢业业的扮演着宋琛,别说府里的下人,甚至连宋卿然和宋父都没有看出来,周承欢一个外侄,怎么可能发现她的不对劲,“我可是你亲舅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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