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向前。骑兵的铁蹄用力地蹬踏着战抖着的地面,亮丽闪烁的盔甲迎着太阳的光芒,散发着万丈金光。
吴若棠的眼中仿佛再次看到了血战洛阳的那一幕,阴毒狠辣的金家五子,一个个被斩杀在自己腰配的长刀之下。巴山之上,无数恶贯满盈的蜀山寨众惨号着在自己的长刀之下尸横遍野,巴山七煞的独孤一残一条大腿被自己挑飞到半空之中,惨号声响彻云霄,接着是花和尚,林千叶,岳帅空。年帮一战,数十个突厥高手也挡不住自己的雷霆一击,只要想做,再艰难的事也只如等闲。人生在世,当以此为豪。
吴若棠仰天长啸一声,鼓音一转,密如暴豆,急如豪雨,如奔如驰,犹如亲驾轻舟,飞流千里,又好似身化鲲鹏,振翅长空。
众人眼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战场,敌军惨败,敌酋授首,将军金戈一挥,大军长驱而入,直捣敌巢,满场激动人心的号角,还有欢欣鼓舞的喊杀声,战马跃过满地横陈的尸体,奔逸绝尘而去。
吴若棠振臂一挥,鼓槌再击鼓沿,结束了鼓曲。
良久,无论是楼内,还是楼外,甚至是听得到鼓音的大街之上,静寂无声,竟然没有一丝人语,连横街小贩们的叫卖声都消失了。
吴若棠小心地将鼓槌放在鼓面之上,向苏婉一抱拳,道:“教我的师傅曾经和我说过,古时舞乐乃是用于激励士气,感化人心,不是拿来消遣的。不知道姑娘以为然否。不过想来,我们这些粗汉子的鼓乐,你也听不入耳吧。姑娘那句话说得对,在泉州福州,你的琴曲,是找不到知音的。”他看了看苏婉,又道,“好自为之。”只见苏婉怔怔地看着自己,也不答话。
他又看了看张凤姐,她也是木呆呆的,并不阻拦他。他想向秦将军拜谢赐鼓,但是秦将军似乎怔怔的没有听他说话。吴若棠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大踏步走出了簪花楼。
簪花楼外也是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着看着吴若棠从大门中走出来,没有一点喧哗的声音。
仿佛就在一瞬间,满街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用力地鼓着掌,所有人的眼睛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所有人都疯狂地向吴若棠叫好。吴若棠大出意料,怔了一下。这时,掌声从簪花楼上倾泄而下,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彭无往这才明白过来,揽着彭无惧的肩膀,依着青州艺人的规矩,向着满街的人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
这时,秦将军的头从簪花楼第二层冒了出来,大声说:“喂,小子,好一通冲锋鼓,好一通杀阵鼓。”吴若棠仰起头,拱手致谢。
“公子留步!”苏婉捧着琴飞奔着跑了出来,双目通红,颤声道,“我爹爹他……难道?”
吴若棠黯然点了点头,道:“令尊已经驾鹤西去,姑娘请节哀。”言罢,大步离开了瘦西湖花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