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讨论着商,而更多政局上的事情,都要龙渊和他们的政客去商议了。
而到了下午的时候,众人还是就楚旷当日的提议,进行了辩驳,毕竟一日之间,众人对此也是过了很多遍心思,夙羽在自己的策论被反驳放弃了之后,却并没有气馁,而是对楚旷的策论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且也发现了其中的不足:“我认为,方家的五十万两并不应该浪费在城镇中购置土地宅区上,因为瓷窑并非需要新建,反而是老的瓷窑在工匠们手中用起来更得心应手。其二,这些瓷行刚刚被方家统一,定然也不会太过齐心,这收心之时还需要有了利益回报之后徐徐而图之。其三,我们并不深谙制瓷之法,而且瓷窑的建设不仅需要人力物力,还需要时间,这些都太过浪费。在我看来,这五十万两银钱,不如便按照各家的份例分给各家,如何处置,由他们自己决定,这样还未开始,各家便得了一笔不小的利润,也更容易齐心。”
众人也又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智计百出。
赭怀也是频频点首,将众人所言一一记下。
而下午的讨论,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赭怀便出言打断,说关于此事明日再议,但是我们也不能仅仅停留在纸上谈兵,虽然细节上还有待商榷,但是行动上也不能断了节。
果然,这边的讨论刚停下,便见陈恩命人搬来了成箱成箱的账簿,这便是要开始查账了,而此时,赭怀和黔松先找到了莫相思。昨日,龙渊说了让黔松带人去查方家的账,而赭怀则负责方家田产土地的处理,这种事情自然要有莫相思领着去。
莫相思也不犹豫,便点头应着说:“好,那你们现在就跟我走吧。”
“早点回来,我只给你半个时辰。”正埋头一堆账簿中的夙羽忽然凉凉地抬头看了莫相思一眼。
莫相思傻掉:“什么?”
夙羽淡淡道:“从即日起,王爷命我给你恶补账簿上的学问。”
莫相思绝倒。
莫相思带着黔松等人去了方家的绸缎庄,莫相思先找来了秦掌柜,让他给帐房们放了假,然后才带着黔松他们跟着进了帐房,现如今莫相思是无可置疑的方家当家人,众人也都不敢说什么,莫相思也命绸缎庄的秦掌柜不可对外人言说此事,秦掌柜一一应下。
安顿好了黔松,莫相思复又将方家的田产土地的地契给了赭怀看,并且将这两日方忠查到的情况跟赭怀说了清楚。
赭怀自然明白莫相思所想,便也笑着道:“这件事情,不仅要人力,还要神力。这样的事情我来安排就好,更何况王爷已经向朝廷请旨,江南大灾,要减赋税三年,有这样的利好政策,相信也足以让江南的田产土地再涨上一涨。”
“减赋税?那灾害恶劣成那个样子,朝廷不应该免税三年吗?怎么只减了?”
赭怀道:“毕竟西南的战事还在有无之间,如果江南没了赋税,国库空虚,一打起仗了可不是好玩的,朝廷自然也要防备着,做好准备。”
莫相思点头:“那这些地契就先放在你手里吧,否则一旦一谈成了还要来方家取,乖麻烦的。”
赭怀淡笑着点头:“那多谢莫姑娘信任。”
莫相思笑着:“没办法啊,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难不成还怕你拿着钱跑了?即便是你们王爷贪图我方家的这点子银钱,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
赭怀也是笑着点头:“那,在下先去准备,莫姑娘尽早回璧月茶庄吧。夙羽兄这人,和王爷最是脾性相投,也最是相像。真不知道王爷为何会让他来教你。原本我以为我足以教你了。”
莫相思听着赭怀的话,也是一愣。
赭怀刚刚的话满是试探,可是莫相思却只觉得他的话有些怪,却并没有察觉,赭怀也已经含糊过去,道:“不过夙羽兄在账簿上的功力,的确除了楚旷兄,是我们这一众门客中最好的,王爷怕是对莫姑娘寄予厚望,不想我来误人子弟。”
莫相思却撇撇嘴:“楚旷比夙羽还好吗?那为什么不让楚旷教我?”
赭怀却笑:“楚旷兄虽然眼神最刁毒,道行也最高,可是他性格略微孤傲,又些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却并不一定屑于去解释清楚,能人志士,也未必都善于授徒。相比之下,还是夙羽兄略好一些。不过……”
莫相思看着赭怀脸上颇有深意的笑容,好奇问:“不过什么?”
赭怀笑看这莫相思:“不过,跟夙羽学看账簿,同样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莫相思隐隐地觉得,赭怀在说到这“有趣”二字之时,眼神,也“有趣”得很……她为什么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