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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纪念在会客室见到所谓的“宋子优”时,瞬时怔住。
不是宋紫釉么?
纪念犹疑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今年不过大二的宋子优,相貌清纯,楚楚动人,说起话来娃娃音非常浓,但却毫不怯场。她说:“纪小姐,你好,我叫宋子优,是c大二年级学生。”
哦,原来是宋子优,不是宋紫釉啊?不过,宋子优又是谁?为什么来找自己?纪念不解:“小姑娘,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纪念在沙发上坐下,宋子优也坐下,姿势略显拘谨,她背着小小的双肩膀,长发披肩,双手扶着沙发沿,似乎是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说:“兆东哥,他对我很好。”
纪念有一瞬的错愕,然后觉得荒唐,没错,真是荒唐。
只听得宋子优甜甜的声音,继续说:“我听说,你们两人的感情并不好。纪小姐,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既然兆东哥不爱你,你何必缠着他呢?”
既然他不爱你,你再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句话,雅歌也说过,还有谁说过呢?
哦,对了,宋紫釉也说过。
纪念想起,宋紫釉和蒋兆东在一起的第二个月,她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纪念和宋紫釉大学时期是舍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自打宋紫釉和蒋兆东成为情侣出双入对后,虽然纪念极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自然,但无论如何,她深爱他那么多年,不可能毫不介怀——见证过她的坚持与偏执的柚子成为他的女友。
纪念开始昏天暗地的睡觉,除了设计课程之外其他课程一概不去,导员谈话不理会,老师点名也不管。吃饭,睡觉,画设计稿,生活中仿佛只有这三件事。
宋紫釉和她打招呼,她也会回以微笑,又适当的聊上几句。但宋紫釉是敏感的,所以最后还是找她谈心。
学校宿舍楼有六层,第六层可以爬到天台上去。
那晚有风,纪念记得宋紫釉颈子上系一条绿色的丝巾,随着风吹吹摆摆,漂亮极了。
宋紫釉向她道歉,说:“念念,对不起。”
事已至此,纪念又能说什么呢?只好无奈的笑笑,道:“没关系。”
宋紫釉说:“我知道也许你还在怪我,但是念念,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难过。未来的日子还那么长,你会遇到真正疼你爱你的男人,又何必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呢?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呢?”
纪念垂眸听她把话讲完,或许宋紫釉讲的是实话,但她大概永远不会明白,这样的“实情”有多伤人,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剑,刺入心脏,搅动,然后血肉模糊。
那次谈话没几天,蒋兆东竟然说要请她吃饭。
是幼时开始朋友们聚会就常去的地方,纪翊跟蒋兆东处在同一个圈子,纪翊又常带着纪念,那时候,他们都叫纪念“小尾巴”,只不过后来,她从纪翊的小尾巴,变成了蒋兆东的小尾巴。
纪念其实心里明白,自己不应该去,因为蒋兆东约她吃晚餐,绝不会是因为想见她了。但是,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温和,动听,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好啊,我一定准时到。”
她其实提前两个小时就到了,因为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所以早早的就去,但只敢在附近瞎晃悠,不敢直接进到院子里去,怕自己的心意被看穿。
蒋兆东点了她最爱吃的佛跳墙。
他用勺子给她舀佛跳墙时,她受宠若惊,忍不住笑起来。
蒋兆东问她:“笑什么?”
她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于是赶快收起笑容,规规矩矩的说:“没有,好久没吃到付师傅的手艺了,开心!”
蒋兆东象征性的问她学业状况,生活近况。纪念一一作答。
纪念很清楚的觉察到蒋兆东的变化,以前呀,他哪里会询问她这些事,他是玩世不恭的,对很多事都满不在乎的,仿佛天塌下来,他也无所谓似的。
他那么问她,无非是在做铺垫。
她想,其实,他终究还是怕伤害到她的吧?
也许,在他心底,她并非一点位置都没有,只是……没那么重要而已。
果然如她所料,蒋兆东说:“这件事,你别怪柚子,她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是我处理不当,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纪念喝一口清茶,双手捧着杯子,只觉得舌尖苦涩,天知道,蒋兆东骨子里是多么的高傲,什么时间见他对谁低声下气过?宋紫釉,真的好幸运。
她捧着杯子,垂眸,竟然看到杯中的清茶泛着一圈圈的涟漪,好奇怪,耳边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他说:“你别哭啊。”
她哭了?
纪念惶然,立刻抬起右手去抹眼角,果然是湿润的。“对不起,对不起,茶水太烫了。”
多么蹩脚的理由。
蒋兆东没有戳穿她,他把手帕递给她:“我让服务员换一壶凉水来。”
纪念拼命的点头:“嗯,最好是冰水。”
那顿饭纪念只觉得味如嚼蜡。
尽管对面坐着的是她朝思暮想的蒋兆东,她也提不起兴致,更何况,还要强颜欢笑,装作毫不介意,装得大方懂事,如此,他才不会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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