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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面无表情地说:“每人出三招。你先来。”
张弼心想:我出三招你能受得了?他却也不想推来推去,便大方地说:“有得罪之处,还请梅评事不要见怪。”说完疾步朝十三冲了过去,挥拳发出第一招。
张弼从来没能修习过内力,拳脚功夫虽然不错,也完全凭的是一股蛮力。他又不敢打重了,于是这第一招发出去,他只敢用了三成力。
这一拳挥出,立刻扑了一个空。擂台下发出一阵抽气声,众人议论纷纷。张弼愣了一下,搞不清楚十三到底是怎么躲开的。
十三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仍旧冷硬,如同结了冰的湖面:“第一招。”
张弼心想他不过是侥幸吧,三个多月前成亲时明明还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能厉害到哪里?他紧紧盯着十三,聚集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第二招,这一次用了八成力。
人明明就在眼前,快要得手时却忽然消失。只听十三冷冷地说:“第二招。”
台下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叹:“怎么回事?怎么躲开了?”
“没看清楚啊!”
张弼此时才有些着急了,他“哇”得大叫一声为自己壮了壮气势,使出全身力气朝十三扑了过去。这是他的毕生所学,双手呈虎爪状,若真的被他撕中,只怕真会被戳出几个窟窿。
十三紧紧盯着他,冷不丁地跳离五步远,胳膊上却真的被他抓出了三道血痕。他一字一字地说:“第三招。”
这语调、这声音,让张弼觉得身体有些发冷。
十三揉了揉手关节,发出一阵“格拉格拉”的声响,似笑非笑地说:“轮到我了。”
张弼尚未反应过来,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鼻子嘴巴全都挤在一起。他的头晕晕的,一道热流顺着鼻孔慢慢流下来。
擂台下寂静无声。张弼张了张口,“噗”得一声,吐出来一颗断了的牙齿。
紧接着,腹部被什么急速而来的东西踢中,五脏六腑都震得绞痛,他顿时捂着肚子半蹲下来。
十三说三招就三招,绝对不会饶人的,又挥出结结实实的一拳。这张弼心中流泪,想这也太坑了,这人哪是什么病弱书生,分明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耍着自己玩呢。但是输人不输阵,死也要死得壮烈。他是条汉子,从头到尾也没讨饶,忍着痛承受下来,随即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台下的人全部都安安静静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十三又望向台下,环视一会儿。他指着另外一个闹过洞房的将领说:“你和我,比划三招。”
将领们心中有点悔恨,暗骂不止,这才知道十三假公济私要报仇。但他们都不敢怠慢,心想要怪就怪自己本事不济,人家正大光明地向自己挑战,他们岂能退却?反正都躲不过了,几个人便乖乖地一个一个在擂台下排队站好了,咬着牙上台与十三过了三招。
这一揍,几个将领都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爬起来。
十三对付这几个人其实绰绰有余,却不想在叶裴青面前表现出真功夫,于是只使了五成力。他与几个人车轮似的打架,又不想使出全力,便受了一点伤,白衣带血。他叶裴青眯眼看着带伤的十三,浑身的*更是忍不住了。
十三这才叫那吴均贤上台来同他过招。少年眼看众人被打成这样,早已经有些害怕。他行了礼,规规矩矩地出招之后,却发现十三对他只是点到为止,反而还得到了不少指点。两人越打越放得开,十分尽兴,到了最后,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吴均贤低头说:“今日得梅评事指点,受益匪浅。”
十三笑着说:“好说。今后还可以教你一些真功夫。”
吴均贤高兴地挠头:“谢谢梅评事。”
叶裴青一直在眯眼看他们打架,等他们一打完,也不让他们多说,就拉着十三回家了。
十三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这少年不错,就是他吧。”
叶裴青却笑着说:“再说吧。”
“什么意思?”
叶裴青笑着说:“这事就算你愿意,也要看他们家的意思。妍琪又不是你妹妹,你们两个看对眼有什么用?”
十三简直弄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孩子本来就是你选的,叫我去把把关。现在我觉得这孩子不错,你又在搞什么?”
叶裴青皱眉,以手掌捂住他的嘴巴:“不必再说。”
十三正要反驳,外面却传来孙婆子的叫声:“启禀世子,圣旨来了!老爷请世子和夫人一起去接旨。”
十三和叶裴青俱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