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大头又抓了半天脑袋,猛然间迸出句话来:“俺想帮菊蕊赎身。”,这一句话似乎耗光了他的勇气,他怃然低下头去,齁声说道:“她人长得漂亮,又很喜欢俺,说让俺常去,还说以后天天都盼着俺。”,说完他抬起头来,期盼地看向岳丘:“指挥使,俺也喜欢她,但是俺没钱,能不能借…”
你这单纯幼稚的孩子哟,爱上青楼女子为哪般?岳丘一听就知道菊蕊的那些话语,只是烟花欢场里的套话,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当真了,你诺大的脑袋真是白长了!
不过这种事情又实在不好劝,总不能说咱们一起去了妓院,都遇到了对自己情深意切的女子,我那个叫做一见钟情,你的那个就是逢场作戏吧?
岳丘无奈地拍着他的肩膀道:“银子不是问题。”,见到王大头的眼中腾地升起了火焰,心中不禁暗暗叹息,准备做最后的努力:“不过这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总要和那位姑娘商量好了才行。”
“菊蕊喜爱俺,俺心里知道。”,王魁得了岳丘的承诺,不由得又摸出红包来,看着看着就咧开了嘴,过了好半晌才收住笑容,变得吭哧吭哧起来:“那个,指挥使,俺实话实说,这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起。”
早知道你小子粗里有细,就是遇到女人才晕了头。岳丘笑骂他:“还不起就给老子当一辈子的兄弟。”
“中!”,王大头涎着脸道:“只要管饭就中。”
宋推官笑容满面地送走四人,回到座上,脸色就冷了下来;那书吏见状,连忙腆着脸凑了过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大老爷有所不知,吕相公府上的衙内笃爱那位盈袖姑娘,小的听人说,吕衙内花了千金给她**呢。”,说着就一拍大腿:“好像昨夜就是盈袖出阁的日子,今天冒出个旁人来给她赎身,实在是古怪?”
豪门公子一掷千金的八卦最有意思了,宋推官竖起耳朵不肯放过一个字,嘴里却道:“本官一向清廉自守,如何知道这些龌龊故事。”
“真是古怪。”,书吏压根没理会上司高高竖起的牌坊,自顾自在那儿嘀咕,猛然又问道:“小的隐约听见那人说他姓岳,大老爷可知道他的来历?”
宋推官扫一眼书吏,立即知道了他的心思,他有心自己去做这事,借此去讨好贵人;却又担心万一传扬出去的话,对自己的名声不好;所以一时间难以抉择,于是轻哼一声,不再说话。书吏察言观色,明白了领导的想法,当下也不再问,又行了个礼道:“属下突然想起家中有件急事,要告假回家。”,宋推官随意地挥挥手:“去吧。”
书吏躬身出了大门,一溜烟地来到吕府门外。这些衙门胥吏,向来和各家衙内的跟班都混得厮熟,惯常聚在一起敛聚财物或者欺男霸女,书吏东张张西望望,很快就看到一个正在闲逛的熟人,连忙扬声打招呼:“二哥,衙内何在?”
那个二哥听到有人叫他,停下脚步来:“老冒啊,你不去当班,怎么跑来找衙内?衙内正在高卧呢。”
老冒听他这么说,脸上浮现出淫荡的笑容:“听说衙内昨夜给菊院的…”
还没说完就被二哥打断了:“休要再提,被个杀才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