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就坐在了蔚薇薇对面的一张椅子上,上面铺着华贵的绒毯,他嘴角邪肆的笑意,眸光漫不经心地审视着她,好似她是屈膝于他脚底的卑微子民。
蔚薇薇心里很是气愤,如此不尊的礼数!她紧紧抓住轮椅扶手,双腿俨然使不上力气,哦,原来她……早已不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蔚家大小姐。
一个废人,一个被截肢了的废人,大抵这辈子也只能够和轮椅孤独终老,是因为她的报应?
去争夺不属于她的男人所以受到了上天的谴责?
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些,她只相信,事在人为。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蔚薇薇努力压制声音里的怒气。
景凌云眯了眯眼,站起身,俯身着她。
“有话直说!不过,老规矩,有代价!”
一只鹰看自己猎物或许就是这种眼神,看得她脊背后面阴测测的。
“没看出来,你挺执着的,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娶妻生子,过上了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你不怕这样做,损了你的阴德?”
景凌云说着说,是掺着半分的真还是半分的假,她听不出来,可是,言外之意,是在变相地劝她收手。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徒留一具残损的壳,还要她看着他们逍遥快活?
不公平!
她过得不好,他们也别想有好过!
蔚薇薇深吸一口气,“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把余潇潇母子弄到手!”
自然么,有了余潇潇那个贱人和小野种在手,陆乔天那边谈判就好的多了。
蔚薇薇眉眼渗出恶毒的笑。
景凌云暗褐色的瞳孔紧紧一缩,想要他去绑架余潇潇母子?!
景凌云并不讨厌那个女人,甚至想到那双眼的时候,心里微微一软,至于那个孩子么,看蔚薇薇出的起多大的代价了。
菱唇开合:“蔚家的股份,给我百分之十。”
“你这是趁火打劫!”
蔚薇薇气得胸腔上下起伏。
蔚氏集团的股份,蔚正宁握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她哥蔚逸然拥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其中有二十是在她的手里,还有的百分之十,分散在各个股民的手里。
像蔚氏这样的集团,属于高度控权,她们的家族企业,从很早以前就立下了规矩,不能允许外来的人掌权。
再者,她现在手里二十的股份,说着是她的,其实早就在她住院之后,移交给蔚逸然打理,她的哥哥是无意于继承家族企业,所以她才不顾一切抓住了崭露头角的机会,想要将蔚逸然手里的股份一点一点挪到自己的手里。
心狠狠揪了揪,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疼了她二十几年的亲哥哥,居然在一夜之间,让她知道了他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那个和她抢未婚夫的贱女人——余潇潇!
蔚正宁的态度也是摇摆不定。
前段时间,自己爸妈因为贱人的缘故,吵了吵,后来蔚薇薇的母亲唐淑芳便不再提起这件事,只是将蔚正宁看得越来越紧,天天都跟在公司里,像是盯贼一样的盯着蔚正宁。
她只是怕,早晚有一天,自己的亲生父亲,会将自己手里的股份分那个贱人一份。
蔚家家大业大,私生女又怎样?都已经将她的男人勾搭了去,连野种都生下来了。
等不到蔚正宁动摇,那个女人就一定会来和她争夺家产的!
“给不给,随便你!”
景凌云转动着中指上的那一枚价值不菲的单身钻戒,眸光淡淡的。
对于这件事,帮不帮忙,景凌云无光痛痒,令他更在乎的是,三年前,他的堂哥景凌霄的死,至今他都没有查出一个下落来。
蔚薇薇手握着轮椅扶手,紧了又紧,恨得咬牙切齿:“我可以给你同等的钱!”
股份,不可以!
景凌云被她的天真逗笑了,“蔚大小姐,我该说你是傻了呢?还是傻呢?”
他站起身,抹平了西裤上因为坐下而起的褶皱,洁白的指尖,落在丝滑的布料上,动作绅士矜贵,平添了几分性感。
蔚薇薇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就在前几个月,她和他,hia那般耳鬓厮磨,像亲密无间的恋人一般。
谁知道,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朵罂粟,暗藏剧烈的毒,偏偏外表堂堂,衣冠禽兽这个词,就是为他定做的。
她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和他厮混在一起!
一阵后怕,这件事,除来了她和他,绝对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可,她隐隐觉得,陆乔天和那个贱人,似乎知道了什么。
可,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了,又为何不作声,还是真的不知道?
但愿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