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私奔的,不会是穆家四小姐吧?”李姮元想起那个红衣小姑娘来。
呃,那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怎么赵孜就拉人私奔了。
小师兄瞪她一眼。“你自己想去。”
到了清微寺里,安顿之后,莲心果然寄来许多信,穆家小姐私奔一事也说清楚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大皇子查案回来,梁家也是彻底清楚了。
梁国公在狱中死去,罢免官职,削去爵位,其全族男子流放北州,女子为奴,只有长公主与梁芷欣被罚守皇陵。
可是梁家如此彻底的完了,苏州的线索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除了苏州任职的一干官员,再无牵连。
大皇子,连同穆候,一并去查案,却只得出这样简单的结果,莫说皇上,连李姮元自己都觉得蹊跷无比,再加上四皇子私奔一事,李姮元不禁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而此时穿梭在街巷里的赵孜,此时也并不好受。
这半个月里,他带着一个病娇,躲躲藏藏,从荆州绕到了温州,然后这个病娇赖上他了。
正如现在,拖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松手。
“哥哥,我走累了,走不动了。”穆成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边,双手抱着胳膊不肯再多走一步。
“哥哥,风儿真的走不动了。”她蹲下来不肯走,旁边有人侧目。
赵孜无奈,只好认命般蹲下来。
不等他说话,穆成风很亲昵熟悉地趴到了他背上,搂好了脖子,开心地向后面拿着大包小包的小鱼招手,“走啦”。
自从躲避时背过她一次,穆成风似乎喜欢上这种感觉,每次多走几步就折磨着让人背。
而在背上的穆成风的确很是高兴,苏州啊,她终于来到了苏州,哥哥曾说会带她到苏州来走一走玩一玩,可惜,他虽然很像,却不是哥哥。
穆成风趴到他耳朵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嗯?你竟也会道歉。”赵孜嘲笑着笑了,大步走着。
半月来,他也终于了解了这个穆小姐,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被宠坏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可鬼精灵点子却不少,惯会使唤人。
可他为什么心甘情愿带她四处跑呢,因为她是小病娇,她病了,而师父也写信说在温州,她恰好想去温州的外祖家。
总归他赵孜是个好汉,就顺便送她去吧。
幸而,赵孜还不知道,荆州和京都一带在翻天覆地地找她们俩。
宫里,皇上正在贤妃娘娘这边发闹骚。贵妃正在四处寻儿子,皇后在为梁家伤心,兰嫔大着肚子,唯有贤妃这安静。
“寻了这么久也不见,也不知道个轻重,穆家的上书都快把朕逼疯了。”
“穆候怎么也如此不稳重,何来烦扰陛下。”贤妃娘娘很体贴地给皇上按头,“四皇子也是在外面玩惯了,早知陛下当初就不该让他拜那什么道子为师。”
“先不说当初,现今穆候为了找女儿拿辞官来威胁朕,而西北那边又不安生,如何不烦。”
“一个女儿而已,穆候何以,可是那苏夫人生的那个。”贤妃顿了顿,“不如陛下再多派一些人去寻。”
“茫茫人海,毫无踪迹,如何寻得,朕晚些准备对全境发通碟,真是第一次,为了这种事情,呵,这这种时候,私奔,若他还敢回来。”都是这私奔一事,闹得苏州的案子不明不白,苏州谋逆,一日不明,他睡觉都不安稳。
贤妃默默按着头,不做言语,突然,她的手停顿了,努力露出紧张的表情,“皇上,臣妾有句话,”
“讲。”
“既然,四皇子是为情私奔,不若,陛下成全了他们,说不定,这二人就回来了。”
“你是说,如他所愿?”
“臣妾听闻,穆家小姐都是美人,四皇子也不小了,若真喜欢,陛下何不成人之美,穆候也好安安心心继续为陛下带兵。”
穆家的女儿,再嫁一个到宫里来,只是那一个,“呵,这倒是个好主意,赏。”
第二天,红色的文书发向各地。
傍晚的时候,李姮元也从鸽子上收到一则短讯,“穆家四小姐,特择为四皇子妃,上令二人速速回京完婚。”
李姮元看着这几句话,心情复杂。
而两天后的清晨,她再接到一则鸽子信时,则是思绪复杂。
“李秋荣容公主等昨于玉琼楼小聚,而后,苏小柔与李秋荣俱食毒而亡。”
继穆成风私奔之后,又一个大臣的女儿出事了。
于琼楼顷刻被封了。
赵容之被带回宫中时,还在回想。
她约了李秋荣一起出来玩,在于琼楼的门口遇见了苏小柔。
苏小柔亲自过来搭话,说表哥在家里忙成一团。她的表格,哦,孟景华。
三人一同上楼,落座后,苏小柔客客气气要敬她一杯茶,还亲切地叫她姐姐,她在发愣,那一杯茶是李秋荣帮她接过来,与苏小柔碰一碰杯喝下了,然后,没说两句话,二人都立刻倒伏在桌上了。
厢房里拢共就三个人,两个倒了,就剩她一个。
有婢女推门进来时,茶壶还冒着热气。
婢女尖叫时,赵容之满脑子都是孟景华。
果然,那么轻易就得到的东西,都很虚幻短暂。
只是,到底,是谁,要如此毒她害她。
苏小柔吗,不,她应该只是个靶子。
再过二十几天,就是她十六岁的生辰了,她本想安稳度过。
府里的马车却已经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