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美感,且说她全身包裹得像种子,全身上下的皮肤只漏出脸,现在是冬季,天寒地冻,又下了那么久的雪,她这样的穿着也无可厚非,只是和他见过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穿衣风格和嗜好,他也不好加以评判好与不好。可是,室内开了暖气,他和袁浩身上都只穿了一件衣服,这样的室温单穿一件正好,很舒适。而她依然重装紧裹,他和正视她的时候,看到她额头有汉,还有汗滴从侧脸流下。
在他从洗手间回来,路过她所坐的沙发时,他看见她拉了拉手套,她戴的是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她应该很热吧,会拉手套,应该是出了汗的缘故,手和手套粘连了。再细看她的那双手套,很厚不说,手套的指缝间都有些磨损,一是可能手套用了很久,二来是她戴手套的时间很久,甚至是戴着手套做事的,因为手套食指和拇指的磨损度格外突出。
A国的冬季非常寒冷,每年都会下雪。为御寒,大部分人都会佩戴手套。据他所知,手套对于女人来说,不仅仅是御寒的衣具,还是一件配饰,所以在女人选择手套时,一定会选择保暖而又不失美的,而且除了晚礼服的搭配手套,女人通常情况下,进了室内都会把手套脱下,就好比她们的外套一样。况且,手对女人来说,就如女人的第二张脸,她们才不会傻到把自己的脸捂起来,不让它正常呼吸呢。
综合这些,夏特认为,尤利应该是不愿与人接触,尤其是近距离的接触。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他特意回到沙发时,把靠垫都拿到自己身边,他会那么做,是因为有一个靠垫离尤利很近,他想借此机会靠近尤利,加上他的理由不是理由,而是陈述事实,尤利也不会多虑。他顺利拿到尤利身旁的靠垫,可是尤利避他如蛇蝎,他都没碰到她分毫,她就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夏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所以他在说‘你很排斥别人的碰触’时,用的是肯定语气,而非询问。
尤利不知道夏特仅在去洗手间的时间里,竟然那么认真的把他分析一遍,从猜测到论证,做足了全套。在听到夏特说出‘你很排斥别人的碰触’,尤利吓了一跳。这是第一次有人把她的心结,用语言的形式说出来。她和夏特才刚认识,他就发现了,不得不承认夏特很聪明,观察很细微,和在此之前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若不是他没出过这个门,她都怀疑,夏特是不是带了个双胞胎兄弟,两人互换了,要不怎么会截然不同了呢。
尤利回过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夏特的话。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她太害怕了,想想都害怕。尤利加大了握手的力道,低着头。
夏特看着尤利的紧张模样,额头的汗更多了,难道她是在害怕?她在害怕什么?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作为医生,夏特很想把这些问号问出口,可是他知道,他急不得,他才说了一句‘你很排斥别人的碰触’,她就害怕紧张成这个样子,要是他真再问出什么?她会不会因此而失控?他不敢保证,也不敢去冒这个险。他得慢慢来,让她自己告诉他才行。
因为,尤利的脸伤远不比她的心伤来的严重,要治愈她的脸,或许开些药就可以了,而心里的内伤却没那么简单。医生的直觉告诉夏特,尤利是一个内心饱受创伤的女人,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这远比他的那些外科手术更吸引他。她现在是他的患者,目前他的首要任务是先治疗她的外伤,日后再研究她的内伤。
“尤利,我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肯我检查也可以,我不碰触你就是了,我就坐进点看看你脸上的伤就好,但我不确保你的筋骨有没损伤,毕竟我不是神医,也没有机器设备的功能。”夏特以半开玩笑的话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以便缓解尤利的不安。
“嗯,谢谢你,夏医生。”尤利深呼一口气,人家医生都那么说了,她不得不配合。她也是学医的,尽管她的志向不是当医生,而是因为陈芳才学的。再来,夏特是袁浩专门为她请来的,人家夏特为了她,专门从医院手术室跑来,不能让人白跑不是。而且,夏特说了只是看,不碰她的脸,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至于夏特刚才说了那番话,她没必要解释,她不说,他也没再问,就这样挺好的。“好,那我坐近一点,没意见吧?”夏特感觉到尤利比刚才放松了许多,顺势把纸巾递到尤利面前:“擦擦汗吧,别紧张。”他很想说,你那么热,干脆把衣服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