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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张小公子才学过人,应来一首!”
“张相才学风流举世闻名,三公子又岂能落于人后?大伙说是不是?”
徐文彬的话音刚落,他的几个伴当也就知趣地出言附和。而旋即,不少别有用心的青年士子也不怀好意地叫喊了起来,现场乱成一团。
谁也听出徐文彬居心叵测意在调戏和嘲弄张瑄,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跟着瞎起哄,准备看张瑄的笑场。张家目前出了事,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在少数。
瞬间,场上场外众人的目光都聚焦投射在张瑄身上。
张瑄眉头一挑,冷冷向徐文彬扫了一眼。
徐文彬连声怪笑,心道张家小贼你不是嘲笑某家嘛,某今日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出一大丑!
众目所致却非众望所归。
张瑄今日曲江之行,主要是为张家的危机谋求一个重要的突破口,没有参与斗诗出个人风头的心思。因为事有轻重缓急,解除家族危机远远比个人出风头更重要。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他不愿意节外生枝。
可计划远不如变化快,就如张九鸣和张九皋不听他的劝告突然赶去投靠李林甫一般。他本无意,可奈何还是被推到了台前。
张瑄心里明白,在这种时候,徐文彬的恶意挑衅是一回事,他如果畏缩不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倘若还是那个张府纨绔,出乖露丑也就罢了,因为他的声名本就很烂;但纨绔已成过眼云烟,现在的张瑄自有尊严!
这一步不跨出去,他今后将很难在长安、在大唐站住脚,会真正彻底沦为一团人人喊臭起而远离的臭狗屎,再也没有了翻身出头之日。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反过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洗雪前耻更正声名的绝佳时机!
当断不断受其乱。作为现代学者和曾经的官场上位者,张瑄性情果决坚毅,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拖泥带水。
一念及此,他定了定神,淡然向前而行,在众人的瞩目下飘然进了场。
“拜见夫人!拜见诸位大人。”张瑄神色从容,先是向虢国夫人躬身一礼,然后团团作揖,举止有度。
虢国夫人细长的柳眉儿轻轻挑了一下,笑着回头向身侧的杨錡小声问道,“三弟,这就是张九龄家的那个浪荡子张瑄?挺俊秀的一个小哥儿嘛,好端端地,怎么就弄出一个浪荡纨绔的声名来?”
杨錡摇了摇头,微笑不语。他之前没有见过张瑄,只是略有听闻,说是张九龄的小儿子如何如何不堪而已。
王维也有些好奇地深深凝望着张瑄。不知怎么地,张瑄的目光投射过来,让这位当今文坛领袖心头骤然浮荡着一种很深邃、似是被人看穿了的诡异感觉,对于王维来说,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丘为则暗暗摇头叹息,他曾经在张府接触过张瑄两次,很了解也很清楚眼前这公子哥是个什么货色。更是无比痛心,张九龄一代名臣名士,才高八斗名满天下,却生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纨绔子!
场外的徐文彬等人没有想到张瑄竟然真有胆子上场。畏缩不前是为小丑,但上了场做不出诗或者吟出狗屁不通的诗歌来,那就是出大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