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却仿佛没有听到,只是伸手抚住自己的肚子,轻声念着哄孩子的童谣:“娃娃睡,盖花被,娃娃醒,吃饼饼,娃娃乖,上大街,娃娃不乖再回来……”
声音落下,她的手也停止了动作,整个人没有了生机。
“苍雪!”越景云低吼一声,犹如一头愤怒的狂狮,他双目赤红,脑海中满是前几日封她为贵妃的喜悦,全是他得知再有孩子的欣喜,前两日,他们还甜甜蜜蜜的幻想着,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该如何教导他长大成人……
如今不过短短时间,竟然已经是天人永隔。俪妃,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慢慢的将苍雪放平,然后大步走到门口,猛地一脚踹向跪在门口的俪妃。
俪妃被直接踹出去两米远,趴在地上哇的一口血吐出来,这个时候,她却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身来跪好:
“皇上,臣妾是为了天下万民着想啊,珍贵妃是引发天下大祸的灾星,她腹中的孩子,根本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她要混淆皇室血脉,请您明辨啊,皇上……”
“贱人,你这个贱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诬陷于她,来人,将这个贱婢拉下去杖杀!”
“皇上,上天都降下示警了,您不能视而不见啊,您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就置天下万民于不顾啊,皇上……臣妾是为了您好……”
“等等,”越景云突然出声喝止住拉着俪妃走的侍卫。
俪妃心中一喜:“皇上,臣妾是为了您好,真的是为了您好。”
“将俪妃带上,去雍和殿。”越景云转身轻轻地抚了抚苍雪的面容,眼中满是沉痛,“你等着,朕去帮你和孩子报仇。”
雍和殿内,大臣们早就已经心如火烧,可是面上却表现的一个比一个镇定,看上去比慧智大师的耐性还要好。
唯独不怎么镇定的就是无尘和慕怀瑾了。
无尘是害怕慕云岚的报复。慕怀瑾则是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将自己摘出来。
当初他对利用上天示警逼死慕云岚的想法做法太过自信,以至于很多时候并没有过多的隐瞒自己和无尘的关系,稍微一查就能够查清楚。
更何况,无尘根本不是个硬骨头,将他放到天牢里打几下一审,保准什么东西都吐出来。
局势脱离了掌控,没有了盲目的优越感和自信,他才骤然发现,这段时间简直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皇上驾到!”
越景云满目赤红的大步走进大殿,不等众人行礼,就猛地挥手:“将宁氏那个贱人带上来!”
原本还抱有希望的宁州脸色猛地一白,身体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俪妃被两个侍卫拖上来,整个人神色惶恐,珠钗凌乱,看上去异常的狼狈。
“皇上,臣妾是为了您好才这样做的,珍贵妃是祸害,她就是个狐狸精……”
“宁州,宁氏是你的女儿,她对珍贵妃不敬,你说该怎么处置?”
宁州踉跄了两步,直接趴在了地上:“皇上,俪妃一时间情绪激动,请您恕罪。”
“下等嫔妃对贵妃不敬,最轻的也要掌嘴,不过,俪妃跟了朕多年,让宫女掌嘴有所不妥,所以,宁州,你亲自去吧,好好地教导她一下,什么叫做规矩!”越景云满眼都是怒火和愤恨,这个时候,他恨不得将俪妃千刀万剐。
宁州重重的磕头:“请皇上开恩,请皇上开恩呐!”如果俪妃被他掌掴,以后在后宫中该如何立足?
“怎么,难道要让朕请自动手?”越景云根本不讲丝毫的情面。
“微臣不敢。”宁州站起身,神色恍惚的走到俪妃面前,忍着心痛一巴掌打下去。
“啪!”
越景云冷酷的勾起唇间:“看来宁州你是老了,竟然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肇庆,去给宁州递个竹片,好方便他动手。”
宫中最常见处罚手段便是掌嘴,很多管事嬷嬷们感觉用手打人自己也疼,便将竹子削成薄片,巴掌大小,握在掌心打起人来极痛,有些用熟了的嬷嬷,一巴掌就能够将人的脸打残了。
肇庆丝毫不敢违逆,连忙找了竹片递给宁州。
宁州咬了咬牙接过,对着俪妃狠狠地打了过去。
这一巴掌下去,俪妃整个人被打在地上,脸颊立刻肿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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