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东方湿淋淋地躺在地上,由于喝了不少江水,一直在难受地打嗝,连话也说不出来。他缓了好久,嘴里才蹦出这些问题——
这是哪里?
我在干什么?
我是谁啊?
宁东方感到脑子里一团浆糊,思绪极度混乱,当下他猛地甩了甩脑壳子,突然像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
我叫宁东方,生于光明市,曾读于洛川小学,毕业于本川初中,进修于北川高中……三天前高考放榜,全市30万考生,我排名第299981名!
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学渣,在学校读书期间,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虽不人人喊打,却是人人喊傻。误撞校霸被围揍,表白女神被群殴,考试经常被批斗,名声从来都很臭。
天啊,我的人生怎么这么悲惨!
不,不是的!
我叫宁东方,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八岁习武,十岁求学国子监,十三岁吊打八十万禁军教头,十六岁升为锦衣卫千户,十八岁泡到张大学士家的千金,二十一岁得到圣上召见,二十二岁成为锦衣卫第一高手,名满京城!
我是宁东方——我不是宁东方——
我是宁东方——我不是宁东方——我……我到底是谁?
“孩子,我知道高考落榜对你而言是很痛苦的,但路还是得走下去,千万别再犯傻了啊。”
宁东方一脸茫然地抬起了头,看着发话的老者——老者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过膝长款风衣,黑白掺杂的头发一根根无精打采地耷拉,但是一副棕褐色的蛤蟆眼镜下,却分明充满了智者的凝视。
“你,你是谁?”宁东方忽然想起来,是眼前这位老者从江中救起了他。
老者捋着下颌花白的几根胡须,淡淡一笑:“我是来自玄武时空的一个无名游侠,近来无所事事,甚觉无聊,所以就来这普通时空来转一转。”
宁东方抱拳一礼:“多谢老前辈仗义相救,我宁东方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者谦虚地摇摇头,笑了笑。
宁东方这时注意到老者背着一把长长的木尺,忍不住好奇地问:“老前辈,您后背背着的是什么玩意儿?”
老者微微一笑:“这是我教书育人之尺,也是衡量善恶之尺……噢,我忘了你文化素质不行,不该文绉绉的……说得简单点,我上课时用这把木尺,惩治恶徒时也用这把木尺!”
“我天资聪颖,十岁进入国子监!”宁东方心里很不爽地蹦出这个念头,却又突然念头跳转,“老前辈说得真对,我文化素质的确不行,高一到高三,语文老师那充满爱的眼神里时常隐藏杀气……”
想到这里,宁东方内心一阵沮丧,自言自语:“现在我连个三本都考不上,我还能干什么呢?哎,我真是没用。”
老者语重心长地劝导:“上不了大学不代表你的人生就完了,人要立足于社会,总得有个一技之长嘛。我建议你花点钱,去学学烹饪,电焊,挖掘机……天无绝人之路,方法总比困难多。年轻人,真的,永远不要失去生活的希望。”
宁东方又是抱拳一礼:“后生如饮醍醐,如梦初醒,豁然开朗,大彻大悟,真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前辈字字珠玑,字字千金,字字铿锵有力,后生在此谢过!”
老者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这小子一个落榜生,却突然出口成章,难道人格分裂了?
“年轻人,我想赠你六字箴言!”
宁东方疑惑地问:“老前辈,是哪六个字?”
“往前走,别回头。”
老前辈话一说完,立即大踏步转身,迈步走向小巷深处。他虽然五六十岁的年纪,却步履轻盈,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走路,而是在风中飘。宁东方怔怔地看着,看着,看着那背影没入了小巷的阴暗中。
这时,他耳边忽然回旋着一些奇怪的喊声——好像是自己的幻听——但着实让他产生了一些心悸感,他一下子心跳加速,为那位消失的老者担忧起来。
但愿他不要出事……宁东方心中默默祈祷了一句。
“哎唷我的妈,离家出走快一天了!再不回家,夜叉婆就要骂死我了!”
宁东方家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城中村中。繁华热闹的光明市仿佛早已遗忘了这片区域,一栋栋高楼大厦在城中村外围拔地而起,城中村内部却多是破破烂烂的危房。
城中村没有下水道,到处都是臭水沟,垃圾也随处乱倒,里面常年臭味飘扬。这个城中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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