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休皱着眉:“袁本初在冀州抚民纳贤,深得众望。且帐下谋臣良久诸多,便是要打,也不该打冀州。”
公孙续手一挥:“仲仪此言差矣。袁本初民心归附不过是仗着他四世三公的名号。真正战场上他那里是父亲的对手?再说,若是连冀州都能拿下,那青州,兖州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北方六州,有四州尽在父亲手中,何愁父亲霸业不成?”
公孙瓒看看爱将又瞅瞅爱子,眯眼摆摆手:“好了好了,别争了。下一步到底如何,孤心里已有成算。今天天色不早,你们各自回去歇了吧。等明日升帐议事,孤自会详细相告。”
管休张张口,但见到公孙瓒脸色后,不由握握拳头,又沉默地低下了头。随着众位同僚一起出帐离开。
公孙续那里也是缓步出帐,只是在将进自己营帐时被田楷叫住:“大公子,大公子请留步。”
公孙续诧异地扭头看着田楷:“伯英先生?”
田楷看看周围,又指指公孙续的营帐示意两人进去商谈。公孙续一头雾水,领着田楷进了自己帐篷,屏退众人后看着田楷问道:“伯英先生找续何事?”
田楷转看着公孙续,压低声音问道:“大公子对管仲仪此人如何看待?”
公孙续不明所以,相当直接的说:“仲仪?不错的人啊。”
田楷听完眯眯眼睛,捋着胡子意味深长地说:“大公子也觉得他是不错的人啊。”
公孙续一愣,察觉到田楷的话里有话,不由开口:“伯英先生有话直说无妨。”
“大公子可知管仲仪推婚之事?”
公孙续一挑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知道,‘鲜卑未灭,何以家为’嘛?父亲经常拿这个激励续和舍弟。”
田楷闻言手指着主帅帐的方向:“主公对管仲仪是相当器重,这个大公子清楚吧?”
公孙续点头。
“管仲仪在众将之中也很有威望。且此人亲善士卒,在将校一级军人中深得人心。”
公孙续皱皱眉,声音有些迟疑:“这个……续知道。父亲也知道。仲仪又不是玩弄权术之人,得人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田楷一愣,似没想到公孙续会如此回复,只好咬咬牙下了剂猛药:“可是大公子,你别忘了:你,才是真正的大公子。现下他替主公掌管着‘白马义从’,他义弟赵子龙又深得主公的师弟刘玄德的赏识,他本人在军中还深具威望,且前次破青州黄巾之时管仲仪亦有大功。此种种算来,哪一样情形是对大公子有利的?就像今天,大公子你和他意见相左,帐中诸将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声援大公子的。那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是哪一天他和大公子你真起了争执,这军中到底是什么情形还未可知。”
公孙续听完脸色一变,紧接着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底气不足地摆摆手:“仲仪不是那样的人,伯英先生多虑了。”
田楷微微一叹:“大公子,你到底年轻。楷痴长你几岁,见得东西自然也比你多。人是会变得,尤其是掌兵握权之人,一旦尝过位居人上的滋味,就会贪恋,会不舍,会慢慢上瘾,从而失去了最初的本心。大公子现下觉得管仲仪还好,不能保证他以后还是这样,若有一天他真的起了异心,主公在尚且好说,若是主公有一天不在,大公子觉得这军中谁能奈何他呢?”
公孙续听完心里乱糟糟的。摆着手对田楷说:“伯英先生今日之言实在出乎续之意料,续一时头绪皆无,您容续仔细思量思量。”
田楷眯眯眼睛,看着公孙续样子不再说话,而是行礼后沉默地退出了营帐。
公孙续自田楷走后就皱着眉,轻敲着桌案一言不发。等过了有半柱香时间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猛然起身,走向主帅营帐。
第二天公孙瓒升帐议事,说出自己决议西进的打算。管休听完豁然抬头,正要出列,就被身边赵云按住,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管休抿抿唇,最终握握拳颇为不甘地低下头去。
其余将士左右看看见无人劝阻,无人反对,也跟着响应迎合,安静地听着公孙瓒的分兵部署。等公孙瓒把手下诸将的任务部署完毕,众将各自领命,要在议事后回去准备时,抬眼看到管休,不由才惊讶发现:往日主公兴兵,仲仪必然随行左右,为何此次攻打冀州,主公却把他滞留后方,专供粮草?
同样有惊讶的还有赵云,他在主公和自家兄长中间来回瞟了瞟,怎么也不相信主公会因为这次兄长反对西进就闲置兄长。
倒是管休,在听完整个议事后,安安静静地垂下了眸子,微不可查地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和着众将一起走出帐外。但是他刚走到帐门,就听里头公孙瓒叫住了他:“仲仪留下。其他人退了吧。”
管休停住脚,见公孙瓒已经走下坐席,看了看自己后说了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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