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缇露,他们不会让你完成继承仪式的。”女人目光涣散,刚刚说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旋即一动不动。
缇露一怔,随即抚摸着女人的尸体大哭起来。
白河等着缇露哭完,检查了一下女人的身体,心中啧啧称奇。
内出血,慢性中毒,伤寒,肺痨,营养不良,能支撑着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科布登大小姐,看到这些,你还有把握‘和平解决’吗?”
白龙喝了一杯茶,颇有兴味地看着缇露死灰色的脸。
连挂着‘前主母’名号的亲妈都被赶出了门迫害至死,这无疑说明了很多问题。
这种经常见于宅斗剧开头的剧情,说明缇露和她这一支的势力在这个家族中已经彻底崩溃,按照一般的剧情推进,翻盘机率可想而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要和平解决,在白河看来简直已经成了梦话。
白河知道科布登家族这个血脉钥匙的尿性,它的强大之处在于它可以打开储藏着科布登家族几百年来积累的财富的宝库大门,只要掌握了它,就相当于掌握了科布登家的财产,还有藏匿与科布登家族老宅的一些特殊力量,不过到了这个地步,这种力量能不能发挥出来,实在是很成问题。
如果白河亲自动手,或许局面会有所不同,不过城里出现的红衣巫师让他有了种特别的感觉,这个组织里的奥术高手数量惊人,如果有某些老怪物出现在了这个地方,那实在是值得提防的事情。
另外,白河很明显地看出来,这个女人还抱着某种幻想——她心中的骄傲似乎还没完全倒塌掉,她还试图不借助白河的力量,完全通过自己的行动解决这个问题。
她进城后的所有行为都表现出了这种倾向,这也许不是为了直接反抗白河,只是为了寻回在大冰川上损失殆尽的自信,如果找回了这种自信,她以后面对白河就不会继续缩手缩脚。
换言之,她在试图摧毁白河在她心头施加的阴影。
白河对于毁灭这种心灵上的抵抗有着很浓厚的兴趣,他决定好好看戏,找机会对这个女人进行进一步的修理。
“不,我能,只要我能够到达老宅。”果然白河的话并没有让缇露消沉下去,她睁开眼睛,视线反而变得坚定了:“直系传承之中有一条秘密咒语,只要在老宅范围内使用就能够开启秘藏,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了,掌握了那里的力量和家族宝库的金钱,所有背叛者都会付出代价。”
她说出最后一句话,表情充满了悲壮和严肃,显然十分认真。
“那可真是精彩。”白河赞叹道:“看来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嘛,不过——如果我是你的敌人,现在一定会把祖宅看管得严严实实吧。”
“是的,那里是家族看管最为严格的地方。”缇露严肃道:“祖宅布置特殊,在外层甚至连法术都无法正常使用,先生,我想你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处。”
“呃?你准备赖账吗?别忘了,你那家族密藏里的东西我可是十分清楚,你的记忆骗不了我,你觉得如果我没把握对付它,还会来吗?”白河怪异地笑了起来。
缇露打了个寒颤,恐惧瞬间包围了她:“不不不,先生,我没打算赖账,现在我也需要您的帮助。”
“你要我怎么帮助你呢?”
“我在等待我的两位叔叔,他们是对我爸爸和我最为忠诚之人,虽然他们被排挤到了边界,但在这个时候,想必还是能够组织起足够的力量送我回去的。”缇露斟酌着掏出了两封信:“劳烦您想办法把这两封信用秘密的办法交给他们,地址我会给你,另外,还请您在这些天之内保证我的安全。”
“哈,看上去是个不错的计划。”白河笑笑接过信,随手塞给希斯利安:“不过如果你那两位叔叔也背叛了你又会如何?”
“不,他们不会的。”缇露连连摇头:“他们是爸爸最信任的人,当年还曾经为我对抗过那些长老。”
“但最后还是失败了,不是么?”
“我相信他们。”缇露坚定地说。
“好,随你的便。”白河不再说话,用隔音墙挡住了房间内外,缇露咬了咬牙,在地铺上翻滚着难以入睡,白河打个呵欠,随手抓过个抱枕就呼呼大睡起来。
白河连睡了两夜,希斯利安和他的同僚多般设点防备,都没有等来预想的袭击,到了第三天,倒是那两个叔叔先到了,缇露见到了他们,立刻眼圈一红,激动起来。
这两个中年男人也十分激动,他们和缇露相对着哭泣了一阵,随即就开始了对长老会的大肆谩骂,在他们的嘴里,这个长老会简直是反动势力的源头,尤其是试图篡权的大长老,更是反派中的头号boss。
三人讨论了一番现状,两个男人随即表示带了一批精锐人手过来,可以带着缇露从秘密通道前往祖宅,缇露激动了一番,转向白河看了一阵,间这个恐怖的小孩朝他挥了挥手,稍稍松了口气,跟着两个男人就离开了。
三个人骑着马消失在白河的视野里,他这才从床上坐起来,感应到酒馆内外越来越多的不速之客,他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的卧室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老头带着一群人马走了进来。
“夜安,我的客人,您休息的如何?”这个老头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河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