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开门,开门…芝麻…开门!”小九干脆站在门前喊起了阿里巴巴的咒语。
张秃子没好气地走过去敲了他一个暴栗,骂道:“你小子脑袋装得都是屎吧,这也行?”
小九吃了一记暴粟,怯生生地看着张秃子,摸着头敢怒不敢言。刘师爷瞪了一眼张秃子,似乎欲言又止。
我站在边上摸着肚子傻笑。
“不可能啊,他们怎么进去的?”
“古人视死如视生,尤其是蒙古人,认为灵魂是肉体的升华,不可能留个死门,况且这还是个汉化较深的蒙人。”
“玄机在这里,小道尔。”刘师爷蹲下来敲了敲地上的一排青砖。
众人围蹲过去。
你们把手放在这几块砖上,一齐按下去。
砖块按下去后,果然听到两声咔嚓声响,应该是门栓开了。我现在才明白老瓢头拉刘师爷入伙的原因了,此人心智绝非常人可比。
众人面露喜色,却又有点不可思议,张秃子说道:“就这么简单?师爷,你确信你按的不是什么机关?”
师爷白了他一眼:“要是机关,你现在还有命跟我说话么?”
牛皮糖不无忧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心怦怦直跳,门后莫非是个陷阱?”
牛皮糖的话也让我充满了不安,我对危险的感觉天生比较敏感,我也相信这帮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有着同样敏锐的直觉。
“你的猜测不无道理,进去容易出来自然就难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既入宝山,焉有空手而还的道理。”
“妈了个巴子,死就死吧,大块头,跟我一块把门推开。还有你。”他也指着我。
“为什么是我…?”大块头哭腔道。
我硬着头皮上前,心想一不对劲马上就地一滚。
我们三人合力推门,其余人退到墓道两边,巨门缓缓而动,一股更为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手心里全身汗,仿佛推开的是地狱之门。
巨门打开了一两人的开口,张秃子猴急,一马当先进了去,我们没听到他的惨叫,倒是听到他的叫骂声不停。
我是最后进去的,一进去,我就怀疑我的眼睛出问题了,也难怪张秃子会骂人,我也要骂人了,这他妈是哪门子地宫,这是草场啊,而且草场上白骨深深,是名副其实的草场。
连见多识广的刘师爷和老瓢头都一愣一愣的,表情极其精彩,我相信他们盗墓无数,这是第一次见过如此奇葩的墓室。
墓道进去的不是宫殿,不是广场,而是草场,在这个密闭的世界里,草居然是绿油油的,这已经超出了任何经验与常识。
“草怎么能长在这里,而且长势还不错?”
“千古奇观哪,千古奇怪呐。大手笔,大手笔啊,这不是个帝,就是个王。”
“妈了个巴子,我管他什么奇观,我是来摸宝贝的,不是来放羊的。我操他姥姥的蒙元,抠门哪,用草来陪葬。”
我心中丈量了一番,这个草场其实不大,撑死在上千平米,只是设计的比较诡异,影影绰绰,高低搭配,营造出一种宽阔无边的感觉。草场对面是一个隆起的建筑,看不太清,应该是宫殿。
张秃子看到了对面有建筑,一个箭步就准备跳到草场里,被老瓢头一把抓住。
“你不要命了,没看到那些白骨吗?”
“这是阴草。”师爷总算憋出了一句话。
阴草?众人不解。
“我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过,草生于冥,是为阴草。阴草并非真正的植物,是经过药剂泡炼的草,可长存于阴地。”
“你的意思就是相当于把动物泡在福尔马林一般,只是换成了草而已。”我触类旁通说道。
师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阴草有剧毒。”
“那他妈的不是过不去了吗?”
“全身裹紧,涂上防毒药水,绝不能让皮肤接触阴草,触之即化成白骨。”
“会不会,会不会,那些蛇,就在…就在…其中。”
我的话音刚落,众人就惊呼,因为那熟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而这个时候,我们回头时发现,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压得我们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