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草就意味着没有动物。过去三年里因为饥饿和疾病死去的兽人比在对抗德莱尼的战争中死去的还多。
“不止是大地死了。”奥格瑞姆终于说话了,声音很沉重。他转过身面向杜隆坦。“霜狼的粮食怎么了?”
在他眼里,他和杜隆坦都看起来是绿色的。而站在其他人旁边时,比如格罗姆和布莱克汉,他们则更像是棕色的,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发生了变化。杜隆坦认为是术士的力量使得他们和他们的世界变成这个样子。故那些直接喝了古尔丹配制的药剂的人肯定要比其他人颜色更鲜艳一些。真是怪异,奥格瑞姆想,该是绿色的大地变成了棕色,该是棕色的兽人变成了绿色。真是讽刺。
杜隆坦的表情很难看。“有几桶在交战中被偷了。”
“哪个氏族?”
“碎手。”
奥格瑞姆点点头。霜狼氏族在近来的连连交战中首当其冲。部落攻占沙塔斯之后,德莱尼越来越少见了。上一次报告瞥见那飘忽的蓝皮肤生物已经是六个月之前了。更不用说杀掉一个。沙塔斯沦陷那晚,杜隆坦拒绝喝那杯里的东西。这使得霜狼氏族成为众矢之的。即使在那以前,他不太愿意攻击德莱尼的态度也并非没人注意到。现在德莱尼——兽人唯一的用来宣泄他们嗜血的*的目标——变得越来越罕见,很多兽人觉得杜隆坦多少对此也负有责任,而无视了一个事实:德莱尼很可能就是被捕杀殆尽了——从地面上剿灭他们的最初目标已经达成了。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带些给你,”奥格瑞姆说。
“我不会接受你的慷慨馈赠的。”
“如果我的氏族处于你的境地,你会把我揍得不省人事然后把粮食从我喉咙里塞进去,而不是等着我拒绝,”奥格瑞姆说。杜隆坦笑了,像是惊讶于他真这么做了。奥格瑞姆也露齿而笑。这一刻,如果他能够无视他们周围死去的大地,无视他们皮肤上不自然的色调,这些年里可怕的事就能像没有发生一样。
然后杜隆坦的笑容褪去了,一切又回到了死亡般的现在。“为了孩子们,我会接受的。”他转过头,再一次看着这片荒野。这里出现了新的名称——更残酷的更黑暗的名字。那座堡垒现在被称为地狱火堡垒,而整个区域现在叫做地狱火半岛。
“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德莱尼的毁灭同样会毁灭兽人,”杜隆坦说。“我们正在相互争斗。堕落到要从孩子们的口中抢夺粮食,因为土地的创伤如此严重,不再能养育我们。术士们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恶魔能够破坏和折磨,但却不能治疗和解决饥荒。”
奥格瑞姆低声问:“有没有人…试过找元素之灵?”这种行为仍是禁止的,但奥格瑞姆知道绝望会让一些人重新考虑旧的方法。
杜隆坦点点头。“失败了。我们曾经悄悄地聚在一起,但恶魔把守着沃舒古,我们没法从那里找到希望。”
“那么…我们完了,”奥格瑞姆平静地说。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锤子,它立在地上,锤柄靠在他的脚上。即使现在他也在想毁灭之锤的预言会不会成为现实。如果他是最后一个继承人,他用这把武器来灭绝德莱尼,是不是已经带来了救赎,然后带来了毁灭?现在该怎么用它来找回正义?
在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死去的时候…一切又怎么能再一次改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