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自然对上了他犀利的视线,却无畏的没有避开。零王或觉有趣,嘴角撇上了一抹笑意。
听闻此话,关氏立刻俯首磕头,哀求道:“皇上慈悲,放过这可怜的娃童,她出世就失去了所有,只剩下我这胸无大志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亲女流,我们流离失所受尽了苦难……如今,只求我这可怜的女儿能平顺一生,望皇上手下留情,留她一命啊。”
零王听后不禁大笑起来。笑毕,回答:“舜国已灭,改名为周。这舜国与我零国的恩怨早已化入尘土。这仅有的一脉既是个公主,我杀她何用?关氏美人大可放心,我会好生供养你的这位公主,说不定,待她成年,允给我的某个皇子做妃,也算是一世荣华可保了。”
关氏听后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急忙谢恩:“皇上慈悲万福,民女关氏感恩戴德。”
这时,皇上突然俯下身去,用食指撩起关氏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对上她的眼,且说:“我突得想要听一曲当年的琵琶《将进酒》,关氏可还会弹唱此曲?”
关氏脸上不觉淡其一抹红潮,将视线挪低,赶忙回答:“理应还会。”
“如此,就为朕弹上一曲,让我追忆下当年吧。”零王的拇指抚过她微开的双唇,放开了她精致的下巴。
零王话音落下,两位太监便搬来了锦缎座椅,抱上了琵琶。随后,在皇上的示意下,抱走了跪地的小月瑶。
当月瑶被太监怀抱着步步走出轩宁宫时,她听到了妙音渐起渐落,那琴音和着歌声,是她至今听过最动人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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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等到后半夜深,梅娘亲也没有回屋休息。
那一夜,小月瑶内心掩不住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蚊帐,在数了无数只羊后,她仿佛感觉到窗外似乎有个光影闪过,便随意地套上裹脚白袜,翻下了床去。
搓手搓脚推开对着院落的房门,院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气,看来那些内监宫女已然睡死过去。月瑶却感受到了一股视线,从院内一侧花坛那处传来。她应着感知向其方位张望,一个身穿鹅黄衣裳的妙龄姐姐站在一株海棠树下,由此落入了她的视线。
那黄衣少女身体略有些单薄,脸色惨白无色,眼眉间掩不住的忧愁流转,但也遮不住其五官清丽,本是个可人儿的事实。她对上月瑶的眼神,抬手向其招了招,示意小女娃走近身来。
孩童天生无惧,初来这宫中也不懂是非常理,想她或是某个宫女姐姐,月瑶迈步向其走去。
很快走到了她的跟前,月瑶张口轻声问道:“你是谁?”
黄衣少女低头看她,凄凉一笑,这时,月瑶惊讶地看到,那姐姐身后本是粉红透白的满树海棠,竟然变成了一树血红。少女的眼角开始流泪,那泪水竟然也是血红……月瑶不禁放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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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兰殿上上下下都被这娃童的叫喊给吵醒,灯盏亮起,一阵骚动。
当宫女内监门打开房门查看究竟,小月瑶正蜷缩在海棠树下捂着脑袋,瑟瑟发抖。宫女将其抱回屋里,月瑶害怕地禁不住哭闹,口口声声唤着“娘亲,我要娘亲。”宫女无奈,当夜命人前去太医馆请来值班医官一位,把脉问诊后,却说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开了些镇定精神的中药便走了。
一位名叫明梨的宫女陪侍了小公主半夜没睡,天快亮的时候也是熬不住了,月瑶此时总算有了困意,虚眯着眼睛有些半梦半醒。
“小公主乖啊,好好睡觉,明梨这就退下了。”
“我害怕……有鬼……”月瑶迷糊中喃喃。
明梨却只是叹气,转身离开时轻声只道:“这宫中就是幽冥鬼府,有鬼也不稀奇,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啊。”
宫女离开,轻手合门,这时小月瑶总算落入了梦乡。这一觉,她做了一个长梦,梦到自己本在翼望山的家中茅屋内玩耍,屋内中心出现了一个大坑洞,她不小心掉了进去,陷身无边的黑暗,四处都是死者的低喃,不论她如何狂奔都找不到出口,她只得一直跑,不停地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