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钱了,除去失望之外,谁又不会心动呢?而且,我在信里头也不仅仅只是如此交代钱掌柜,我还要他替我做一件事儿。”
冬菁忙问:“什么事?”
柳怀袖道:“我要他准备一百两碎银一千枚铜钱,六十个锦囊,让他将碎银与铜钱随机论数放入每一个锦囊之中,最低一两银子,最高十两银子。我们院子里的人只要去了,就会得到一个锦囊,而锦囊中的赏银为多少银钱,这可就得听天由命了。”
冬菁疑惑道:“小姐这么煞费苦心做什么?赏银不平分,岂不有失公平?”
“要的,就是有失公平!”柳怀袖正色道,“我行商这么多年,为何我能做大柳家的商行,将同行都镇压下去?他们不是不比我有手段有经验,可是百姓却独爱我们柳家商行提供的商品与服务?”
冬菁道:“自然是小姐聪颖过人,谁都不比小姐有经商的头脑。”
“此言不假,但我经商最大的特色便就是与众不同,若与别人卖一样的物品,我自然是比不过那些有经验的同行的,可在取巧方面,别人却是不如我的。”柳怀袖道,“我这次故意这般做法,一来,是要测人心,看看这院子里的人的贪婪有多重,以及一些沉在水面下的心;二来便是拉拢人,若只是拿了一份平均的赏银,那谁也不会感激于我,而如果有人拿到了比别人还丰厚的赏钱,则会对我不尽感激,对我也就更加忠诚;三来,这有失公正的赏银,下人们一旦私下比较,便会常常提到我,对我的印象都由浅变深,如此一来,对我也就不仅是奴才看主子那般地看了。”
冬菁担忧地道:“可是,私下比较,那就定有人会心中不服,要是打起来,那可怎么办?”
柳怀袖微微一笑,柔声道:“此事,我另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嗯!”她应着,可瞅着柳怀袖的眼睛里,担忧不减半分。“小姐,那方才我出门将信交给林有福时,你叮嘱我千万不要同林有福透露你给他准备的赏银是多少,我方才看他走前吞吞吐吐的模样,分明就是想讨赏的,你不让我告诉他,道理是不是同那锦囊的道理是一样的?”
柳怀袖笑着点点头:“是一样的。我从华裳呈来的花名册上挑人,这林有福年纪最大,家境最为贫寒,妻子早已过世,膝下只有一个懵懂幼儿。上了年纪的男人什么都没有了,儿子便是他唯一的希望,为了儿子,他会比平常下人更卖力劳作。只是他年纪大了,在王府里当值也得不到重用,只有这样的人,才肯为了一丝希望为我所用。我让你不告诉他赏银的事,便是要给他一个惊喜。而且,等他拿到我给他准备的丰厚赏银回府,同下人们谈起赏银的事后,便就像黑夜里点起了一根蜡烛一般,有人看到了希望,也就会去钱庄领钱了。”
“小姐你给他准备了多少赏银?”
“十两,第一个人,自然是重赏。”柳怀袖笑了:“这个世界上,越是贫寒的人,就越是难以抵制金钱的**。我们,且看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