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去守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理一理今日发生的事情。”
夏梅冬菁奇怪地看了她一下,这才行礼慢慢地退了出去。
待房门掩上,她这才松懈了下来,冲小邪招招手,轻声招呼道:“小邪,过来!”
小邪听话地蹦了过去,乖乖地贴着桌子坐了下来。
“你今日可是生气了?”柳怀袖轻声问,“气我没有把郝夫人就地正法,没有替韦沁华伸张冤屈?”
小邪鼓着脸,这憋了一天,终于爆发出来了:“的确是你不对!为何要放过坏人?也不给好人好报?今日早晨你让我跟着韦沁华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韦沁华是个好人,她还救了我,不管她最后是否救成功了我,但是我都应该回报她的恩德,不是吗?为什么到了你身上,你就不这么做了呢?”
柳怀袖脸一红,顿时哭笑不得。
她确确实实地说过这样子的话来。却没想到这才一天不到。便就结结实实地被小邪当面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该怎么和小邪解释呢?
好像人就是这样子的,习惯了将道貌岸然的大道理教给了孩子,自己却是做了与之相反的事情。即使如此。也依旧想要在小孩子的面前摆出一副“我是正确”的模样。
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小时候,父亲答应过回家就给她买一串冰糖葫芦,可是那一天。父亲回来了,却忘记买了。她很生气。生了好多天的闷气,不管父亲和她说什么“囊中羞涩”,她便就是不听。直到后来,父亲以为给她买一串冰糖葫芦便就能安抚下她的火气了。可是,就在她吃上冰糖葫芦的时候,她对父亲的埋怨依旧没有消退下去。从那以后起。她就握着小拳头发誓,以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自己买冰糖葫芦吃,再也不吃父亲买的了!而且她也不要再跟父亲一样,做个违背信义的人。
在很多年后,小时候埋下的誓言,她都做到了。
可是那串冰糖葫芦带来的怨怒,却是久久不息。
她看着小邪,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和父亲。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摸小邪的头,却被小邪撅着嘴避了开去。这一避,她才想起来,小邪不是寻常的孩子,而是一个浑身充满戾气的鬼魂,凡人接触到他身上的戾气,是会损坏人的阳气的。
她讪讪地收回了手,无奈地对小邪说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莫要再和我赌气了。”
小邪道:“你有什么道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去,再歪的理到了你嘴里边,都成了‘道理’!”
“你这孩子!”柳怀袖顿时气得不轻,张张嘴,想替自己辩解一番,却又立即意识到:小邪是个不一样的孩子,脑子非常的灵光,就像自己小时候,不论爹娘用什么谎话来诓自己,自己都能一下子就拆穿了他们,自己现在再编一些什么道貌岸然的借口告诉小邪,也就只会和自己小时候拆穿爹娘的话一样,被小邪拆穿了去。
她无奈,说道:“今日之事,我确实是藏有私心了。小邪,你现在还小,只问对错,不问其他。可是我却不是小孩子了,今日这样的安排,只是为了谋取我所想要的利益,不问对错。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在很多事情上,是万万不能只问对错的,人为了活下去,往往会选择牺牲许多东西,包括,自以为是的正义。”
小邪扁着嘴,瞪了她好久。
她无奈,再退一步,说道:“你莫要再生气了,明天我让人送些上等的补品去给韦沁华,让她早日调养好身子,成与不成?”
小邪哼了一声,拧过头去,显然对柳怀袖的弥补依旧是不满意的。
柳怀袖道:“你知道我也是没办法的,这个王府里,我并不是权力最大的人,生死也捏在别人的手中。光是依赖着麟王,在这内宅之中,是无法长远的。等麟王对我失了兴趣,我便就算是失了宠,便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今日的局面是我最期盼的,在自己没有扶植出自己的势力之前,依附强者是目前最便捷的法子了。现在郝月婵有把柄捏在我的手里,日后行事对我便就会多加顾忌几分,日后若是云姬想要下手除我,她也会出手帮衬我的。我答应你,等云姬倒台之后,我便就替你下手除了郝月婵,替韦沁华出口恶气,行不行?“
小邪又是哼了一声,气呼呼地看着别的地方,就是不看柳怀袖,分明就是没有认同她的话。
一股无力之感油然而生,柳怀袖还想再解释,开了口却又放弃:“我同你说这些算什么呢?你又听不懂。”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小邪却忽然不服气地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想说现在那个姓郝的女人对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你才要护着她的,不拆穿她的。可是……可是我就是气不过!气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为什么要和坏人一起合作?你跟着坏人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变成坏人的!”
柳怀袖怔住了。
孩子的话虽然显得无知,可是,孩子却是这世间唯一没有蒙尘的镜子,倒映着这世间的善与恶。
就在柳怀袖无言以对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袖儿,我回来了。”
“你爹回来了。”柳怀袖低声说道,说完后便撇下小邪,落荒而逃,逃去给杨晟涵开门去了。
——end&continue(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