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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绮罗和琦珠,则才刚刚过了及笄之年,来她身边伺候的日子,也要短些,所以做事手法,还显得要稚嫩许多。
不过乌拉那拉氏倒是也不着急,左右琦珍才刚刚双十年华,留在府里的年头,少说还有三四年,有这三四年的工夫,绮罗和琦珠,到时候也就带出来了。
她是不着急,可是作为当事人的琦珠和绮罗就有些急了。
毕竟好年纪就那么几年,早些出头就意味着能多往手里揽些体己银子,就算是出府以后不嫁人,也能当个衣食无忧的小地主了。
不过琦珠比绮罗要稳重些,所以在乌拉那拉氏吩咐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露头,反而恭恭敬敬地继续研墨,一直到绮罗的脸面被乌拉那拉氏丢到地上踩了几脚,她的眼中才闪过了一丝侥幸,幸亏有绮罗替她趟路。
“你去找个小宫女把这汤药给福嬷嬷煎上。”正当琦珠面无表情的想着心事的时候,乌拉那拉氏指了指桌上一角摆着的药包,低声说道。
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福嬷嬷终于拖着那条不大灵便的腿,来到了乌拉那拉氏跟前。
“主子!”对乌拉那拉氏压榨她体力的行为,福嬷嬷有些不满,却也只能默默忍耐着,面上还表现得更加恭敬顺从,一进府就拖着瘸腿,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半蹲礼,恭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下首摆着的小杌子,低声说道:“本来这件事,我是真的不想麻烦嬷嬷的,可是我这手边的人有限,祁氏那边又催着让珍珠进府,实在是不够用了,只能委屈你了。”
说着,乌拉那拉氏就将布置院子的事情,交托到了福嬷嬷的手里,更是大撒手的示意福嬷嬷可以随意选择公中库房里的所有家居摆设,只要是不越级就好,同时还把绮罗分到了福嬷嬷跟前跑腿,免得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也免得福嬷嬷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压不住场,hold不住管事嬷嬷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儿们。
“老奴定然不辜负主子的信任。”对此,福嬷嬷自是表现得感恩戴德的样子,连连俯身道,也就是一旁的绮罗拉得紧,不然福嬷嬷都能自己个儿把自己个儿从小杌子上折腾到地上去。
乌拉那拉氏没心情看福嬷嬷的表演,毕竟她忙活了一上午,也着实是有些累了,所以又交代了一番,便让福嬷嬷拿着小厨房煎好的药,去留香居那边张罗布置院子去了。
留香居,距离碧池苑不远,别看一直没住人,但是福嬷嬷也很是熟悉那里的环境,所以在去留香居的路上,她略微一琢磨,便已经有了打算,直接吩咐绮罗去管事嬷嬷那里要了几个做粗活的小丫鬟,先过来将院子里的杂草和房间里的灰尘清理干净,便上了阁楼二层上露台。
“在这里布置两张藤椅,再配合一张镶玉色黑纹的大理石桌面就行了。”福嬷嬷扶着小丫鬟的手腕,半倚在一米高的红木围栏上,指着眼前这片空荡荡的露台,轻声吩咐道。
随着福嬷嬷的话音起,一旁站着记录的小宫女就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册子,将福嬷嬷的布置记录在了册子上,只等着房间里收拾利索,便去管事嬷嬷那里挑选合适的家具和摆设了。
别看留香居的院子不大,可是因为一直没有住过人,这收拾起来,却是很麻烦,而且房间也不少,单单是上房就足足有六间之多,还有两侧的厢房,以及回廊一角的小凉亭,不单单地面要收拾擦拭,墙壁、门框、窗棂,哪怕是柱子都要重新粉刷,这么一算下来,没有个三五天的,还真是收拾不出来。
好在府里的人手多,福嬷嬷在心里合计了下乌拉那拉氏那边定下的日子,估摸着这些日子,她是不回正院那边伺候了,忙叫过绮罗,轻声吩咐道:“让她们先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这几天咱们除了回去汇报进度,怕是就要住在这里了。”
福嬷嬷说的,也正是绮罗想的,所以她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扭头从楼梯下去找人了,将露台让给了福嬷嬷和她的两个近身婢女。
目送着绮罗走到了院子里,福嬷嬷这才叫过木兰,压低声音,小声吩咐道:“你一会儿回去把我的被褥搬过来一套,顺便交代了廊下伺候的琴书,让她留意着院子里的动静,要是有事发生,一定要送信过来。”
作为乌拉那拉氏身边得脸的嬷嬷,她不能不防备着旁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给她使坏,尤其是在听过了陆嬷嬷的话以后,她就更没有安全感了,可是绮罗和她的关系,到底是差一层的。
这些话,她自然是不能让绮罗去转达的。
唯一能让她信任的就是她身边的两个小丫鬟,毕竟她和这两个小丫鬟的命运,已经连在了一起,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果她被人算计得倒了霉,这两个小丫鬟就再也没有现在的清闲自在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也没有全然信任两个小丫鬟。
在正院的若干婢仆中,除了她让木兰去传话的那个琴书是她在收买的一个眼线外,还有两个扫地小丫鬟的存在,所以她并不担心琴书收了银子不办事,也不担心木兰会背地里坑她。
不但如此,福嬷嬷和琴书定下的交易,就算是木兰不去传话,她回去以后,琴书也会将这些日子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转告她,她之所以让木兰去传信,便是为了试探木兰的。
“呼……”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她听了陆嬷嬷说的话以后,她这颗心就没有安稳过,总觉得身后一身身的冒着冷汗,仿佛有人在盯着她一般,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试探木兰,毕竟木兰她们两个小丫鬟是距离她最近的人,成天跟在她身边跑腿、伺候,如果连她们俩都不能信任,她真的不知道她这日子该怎么过了。
越想越是郁闷的福嬷嬷,抬手甩开了扶着她的木棉,径自往院子里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