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而出,那叫一个威风凛凛,一行人就这么穿街过巷的出了城,直奔圆明园而去。
与此同时,两个有些狼狈的小宫女同坐着一匹黑马,也从后门溜出了府。
“青芷姐,咱们真的要追着主子去圆明园?”发髻散乱的念秋,紧搂着青芷纤细的腰肢,浑身打颤的颤声问道。
原来,青芷才被挪到偏房就醒了过来。
只是她醒来以后,并没有大吵大闹,也并没有贸贸然的出房间的门,而是静静地在房间里听着过往宫女的对话,在得知清芠已死,侧福晋也由四爷亲自送出了垂花门,她就将同样昏睡着的念秋推醒了,两人略微一商量就从西小院的后门溜了出去,直接找到了马厩,偷了一匹马,从四爷府溜达了出来。
这次的偷,绝对不是个形容词,而是真的偷,她并没有通知马厩里负责照料马匹的太监,也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就拉着魂不守舍的念秋,拿着她的一点体己银子打点了守后门的婆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溜走了。
当然,她追着尔芙去,并不是要去替清芠报仇的。
青芷是了解尔芙的,她相信她这位主子不是个心狠手辣的,所以这清芠的死因,定然是与正院那位福晋有关系,她想要替清芠讨个公道,这府里唯一能帮助她的就是西小院这位侧福晋了。
别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她就是这么想的。
在青芷看来,西小院这位侧福晋尔芙是个很天真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活得很真实的人,在尔芙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无关身份,也许旁人会觉得清芠一个小宫女死了就死了,可是青芷相信尔芙会将每条生命都看得一样重,哪怕这个死的人曾经背叛过她。
不得不说,别看青芷没有看透清芠,却真正的看透了尔芙。
别看尔芙离府的时候,并没有对四爷处置清芠的事情,发表任何意见,其实心里是有些不赞同的,在她看来,生命是值得尊重的,而清芠再错,错不至死,而四爷却查都没查就让人将清芠的尸身送出了府,这是尔芙所不能理解的,但是她也明白四爷并不是想要包庇谁,或者说是这是大势所趋,所以她并没有发表意见。
而不说,并不代表赞同,只是一种无奈吧,毕竟她现在看到四爷就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所以这才会这么匆忙的往圆明园去,甚至连四爷主动开口留人,她也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辞。
念秋本就是三等小宫女,原本连进上房到尔芙身边的资格都没有,突然被青芷这么拉着偷跑出府,她简直要吓死了,更别提,若是不能在路上追上尔芙,还要去闯圆明园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她从来没有到清芠身边当差去。
“行了,左右都已经出来了,你现在后悔也完了,你就别哆嗦了,你可要想明白了,清芠是已经死了,咱们俩侥幸了活了下来,可是谁知道那个动手的人会不会不放心的来灭口,你别忘记,你在昏迷前,那可是看到了那人半张脸的!”为了不让念秋打退堂鼓,青芷毫不客气的恐吓道。
说来,也真是念秋这人倒霉,本来青芷都让她拿着衣服送去浣洗上了,可是她却将随身佩戴的腰牌掉在了净室里,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她就忙着往回赶,正好和那个下杀手的人走了个碰头,直接被敲晕在了净室门口,而好死不死的,她还在昏迷前,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那人帷帽被吹起时,露出来的半张脸,这可是要吓死她了,所以在青芷一说要去府外找侧福晋的时候,她就忙不迭的同意了,但是才一走出来,她又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当真是让青芷无奈到了极点,若不是指认人的时候,少不了念秋这个胆小鬼,青芷还真不想带上念秋了。
念秋被青芷一吓,登时就不抖了,贝齿紧咬着下唇,小脸白得就像纸似的,一双手紧紧地抓着青芷的腰,也不管青芷能不能看见,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一定要去找侧福晋,只有侧福晋才能保护咱们了!”
“别多说话了,隔墙有耳,这满城到处都是人,你是怕人不注意咱们么!”青芷闻言,很是无语的叹了口气,一只手勒住马缰一侧,双腿一夹马腹,骑着马就灵活地拐到了一条无人的小路上,冷声提醒道,“我跟你说,这内城还好些,来往的人少,这外城是人挤人、人挨人的,你要是管不住嘴,那咱们连城都出去就得被人抓回来府里,你可要记清楚咱们俩儿的身份!”说完,青芷也不管念秋有没有听明白,便又一次夹紧了马腹,驾着马,快速的离开了停留的小巷子,径自往外城奔去。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是真正的命运弄人。
要不都说隔墙有耳呢,就在青芷以为她挑选了一条隐蔽的小巷和念秋说话的时候,就在她身后约一丈远的一扇小门内,两个脸色泛青的守门婆子就那么正正好的听见了她的话,也亏得青芷并没有在话里透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不然还真就要应了她的那句话了。
此处正是乌拉那拉氏娘家的后门。
两个守门婆子正抬着一桶泛着酸败味道的泔水,打算开了小门,将泔水倒到门边的大桶里,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以也就停住了脚步,只是贴着那扇很薄的黑漆木门听声着,一直到马蹄声再次响起,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也比较八卦的守门婆子,这才快速的打开了门,将脑袋探出了门外,默默地注视着青芷的背影。
“看什么呢,还不抓紧把这东西倒出去,真是臭死了!”另一个守门婆子不快的用帕子捂着口鼻,用脚尖轻轻踢着看热闹的婆子的腿,低声催促道。
那个看热闹的忙收回来了脑袋瓜,有些鬼祟地左右环视了一周,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我瞧着刚才那个马上坐着的人,那穿着打扮都有些像宫里头出来的,你说会不会是……”
说着话,她就比划了一个圣上的手势,对着同伴眨巴着眼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