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心理的魔力。
阮凤舞点点头,奇怪的事情太多,不知道从何问起。
那大巫师再次轻笑,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友好的笑容,再次轻轻的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而我知道一切。”
说完优雅的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那动作优美到阮凤舞都不敢说话打破她身上的恬静。
而她说的话更是让阮凤舞听不懂,这一切跟她有关吗?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不就是阮凤舞吗?这有什么可质疑的?这具身体虽然换了一个灵魂,但是她还是保留阮凤舞所有的记忆,所以不管是她的亲人还是敌人,她都知道。
“大巫师何处此话,咱们俩素昧平生,而我,非常清楚自己是谁。”阮凤舞只能这样回话,而且显得一点气场都没有。
大巫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目光很空远,仿佛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一般,果然,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安静的坐着给她讲了一个很长很久远的故事。
“我们原本是雪族,常年居住在西边,跟着天齐国交界,因为那里会很反常的下雪所以叫雪族,当时人口不多,但是每个人都是温暖和睦的,我的父母是雪族的首领,咱们一族一百多人一直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噩梦突然降临,南疆的国王举兵让我父亲把雪族的宝贝交出来,我父亲和全族人民奋起反抗,最后父亲和全族人民都在那一场说不清楚为什么发起的战争中全部死亡,而母亲也为了保护我和妹妹逃亡,被万箭穿心。”
说到这里,虽然她的语气很平和,可是能明显看的出脸色的变化,没有了刚才的温暖,而是一下子变的比她的民族名字还有冷的气质。
阮凤舞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还是想要出言安慰,可是没有等到她张嘴,大巫师接着说道:“当时我才七岁,妹妹才不到两岁,我就背着妹妹跑啊跑啊,不知道在雪地里摔了了多少次,可是后面仍然有追兵,因为那些人认定,父亲把宝贝藏在我们两姐妹身上,后来天助我也,我和妹妹终于跑到一个村庄,悄悄的藏进一家农户的柴房,侥幸躲过一劫,可是好景不长,当我们俩饿昏的时候,被那家农户发现,然后卖给了有钱人家做丫鬟。”
大巫师这时的目光看着阮凤舞,那种目光有说不清的情感,就像是有内疚,有想念,有慈爱,有期盼……太多太多的感情,让阮凤舞下意识有点想逃避她的眼神和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是大巫师看着她逃避的眼神,眼睛闪过一抹受伤,但是继续说道:“我还好,当时已经能够做一些粗活,而妹妹却没不能,所以我听买我的管家说,当时那人给她两人,可是他嫌弃小的太小,所以就没有要,所以就这样,我跟妹妹就走散了,这些年来,我从未停止过找她,我为了找她,主动接近陛下,然后阴差阳错,当上了这巫族的族长和大巫师,可是还是没能找到她,直到刚才,我想应该是上天显灵,知道我阳寿殆尽,可怜我这个可怜之人罢了。”
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阮凤舞,但是阮凤舞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尽管不看,她也能感受她语气里的悲伤。
而虽然很多地方都是轻描淡写,但是她知道,一个女子,从一个小丫鬟能做到今天一族之长的位置,这中间的辛酸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最终还是看了看她,发现她根本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悲伤,整个人还是刚才第一眼看到的气质,恬静清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子,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
“这么说,你找到你妹妹了,恭喜你。”说这话的时候,阮凤舞有点心虚,但是她真的下意识很抵触她说话的内容,这样的秘密不是随便就能遇见一个人讲的,自己也能猜想到,可能自己也是她故事里的一员。
大巫师听见她的安慰,眼神一下子发亮,充满期待的看着阮凤舞,“那你说,她是不是会恨我这个姐姐没有保护好她?会不会不认我?”
这时的大巫师再也镇定不下来,急切的等着她的答案。
阮凤舞看着她的眼神,这样一张脸蛋,这样期待的眼神着实让人不知道怎么拒绝,可是她的心理总有一句话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你是阮凤舞、你是阮凤舞……”
阮凤舞也微微一笑,轻描淡写谁不会,“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她应该不会恨你,毕竟年幼谁都没有保护谁的能力,但是不能安慰你说她一定会认你,因为她可能现在生活的很好,并不希望有一个族长姐姐,也有可能生活的很不好,正需要你的接济。”
“是吗?那阮小姐,你现在生活的好吗?”黑衣的映衬下,大巫师的脸色更加的白皙和晶莹,仿佛没有皮肤,而且仔细看都能看到细细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