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他消瘦的轮廓很是清晰,认真的看着奏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眉头皱的更深,阮凤舞都不禁猜测国家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难搞的事情。
以前他总是喜欢问自己的一些意见,虽然不是全部的采纳,但是也会认真的听完自己的见解。
如今,他要和谁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呢?
“嘎吱”一声,大门被轻轻的推开,阮凤舞本以为是徐立行,可是却见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形走了进来,仍旧是一袭火红热情的衣裳,可是面上的表情却不如她衣服那样热情鲜艳。
听着她的脚步声,萧子风头都没有抬一下,然后冷冷的说道:“我不是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吗?你进来干嘛?徐立行,你是怎么看门的?自行去领罚。”
他有点暴躁的说道,心情极其不好的样子。
南宫沧月的表情一滞,端着碗的手忍不住一抖,最后还是柔声的说道:“子风,别太累了,这是我亲自熬的雪莲汤,太医说能静心调气,你歇息一下趁热喝了吧。”
她的声音有别于以前的那种霸气,是爱情让一个女强人变得小鸟依人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想要夺过他手中的奏折,可是她的手的还没有接近,却被萧子风无情的打开,顺带着另一只手上的碗也被打落在地上,雪莲汤洒在了一案几和地上。
萧子风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我说了不要打扰就不要打扰,你亲自煮的,我不敢吃,你还不走?”
冷冷的看着她,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子风……”南宫沧月有点委屈的叫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小可怜的语气,本来就有点魅惑的声音更加的增添她的媚骨。
萧子风根本没有看他一眼,重新打开一本奏折,“来人呐。”大声的呼喊到,不知道为何,明明知道屋顶上有谁在看着,本来打算利用南宫沧月演一出恩爱的戏让她看了离开的,可是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跟其他女人亲近,尤其是在清醒的时候,今天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
只有他知道,他的人他的心,他都不允许别人来碰,因为这本该属于另外一个人。
南宫沧月狠狠的瞪着他,然后捡起地上的顽强的并没有摔碎的碗,愤恨的说道:“不用叫人,我自己知道走,只是萧子风,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日这般对我。”
仿佛这样的反应已经刺激到了她,所以才说出这般威胁的话来。
萧子风挑眉,心中有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感,在心中腹诽道:哪一次不是这样,要是能真正的离开才是好呢。
良久,等着宫女们都把旁边撒的汤汁打扫干净,萧子风这才微笑着进了卧室。
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邪邪的想到,房顶上那人此时的表情,可是等他晃神的瞬间,眼前已经多了一个黑衣的人。
在看到她探究的眼神的时候,他的内心有点猝不及防,想要逃避可是已经无路可逃。
在心中使劲的唾弃着自己,明明很想要见她,明明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要不然他没有理由支走那么多的宫女太监,可是如今见到了,却没有勇气面对了。
“你、你……”他的舌头有点打结,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其实他见她从他用晚膳的时候的就潜伏着,以为她不会下来见他,她应该是不想不愿意见到他的吧,他在心中如此猜测着,所以这样的猝不及防,他很手足无措。
阮凤舞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怎么,不认识了?”她的,语气很轻松,今儿是来确定事情的,并不是问他要答案的,其实答案早就在自己心中。
萧子风直直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在不停的变换着,而且眼神也极其的复杂,有隐忍,有心疼,有不舍,也有绝情。
阮凤舞平静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慢慢的分析着他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表情。
“你来干什么?”终于,萧子风收拾好那些此时不需要的表情,冷漠的问道。
阮凤舞淡淡一笑,“想你啊。”她从善如流,说的想你,而不是找你,充分的说明了她此次进宫的来意。
萧子风的心中一惊,被她的一个想字刺的生疼,随着心疼的加剧,头也开始慢慢的疼痛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压制住疼痛感,然后依旧淡漠的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在凌城,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要是你记不住的话,明天朕就写一纸休书,昭告天下,你跟我再也无任何瓜葛。”
他费力的把这句话说完整,说出了口才发现,这样狠心的话说出来,不仅仅是在伤她的心,更多的是自己在拿着一把剑,深深的插入胸膛,而且还一遍遍的往深了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