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疼!就是心疼你这三百块一套的水晶指甲。”
秦桑的烈焰红唇对准我的干枯水井就是火辣辣的一记热吻。“那以后都不能疼哦!”
我飕飕的直摇头。恋爱这种东西,就是一副春药,刚开始药力刚上来,那GAO潮迭起,想玩什么来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直到药效没有了,所有的积累起来的疼痛就会一股脑的爆发。
“嘀铃铃。”诺基亚独有的专属声音响起。
我瞧了一眼号码,犹豫了一下,本能的把大拇指搭在了拒绝键上。这串熟悉的数字背后,是一个让张龙很不想碰见的一个人。
“不想接就挂了吧。反正你一个蹲苦窑出来的孩子,他们也不是没去接你。”这话秦桑的本意是不想让我难堪,而事实上我从感化院出来的时候,张家的确是没人去接。但是这也是今天晚上我唯一可以小题大做的地方,只能对不起她了。
好莱坞演技称不上,但是横店影视城绝对童叟无欺,几乎是咆哮着呐喊道:“滚!我家的事,你一个婊子瞎囔囔什么。”
秦桑的出身是不咋的,家里穷,老早就混社会在夜场做台女,她们这些人在外人面前可能早已经水火不侵,但是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被指着面说婊子,谁心里受到了,一巴掌甩在我脸上那都是轻的,剩下的这句话才是重点。
“王八蛋,咱们玩完了。”
秦桑几乎没带东西的逃离战场,我也是苦笑的,瘫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此时诺基亚的手机还在不知疲倦的叫喊着。
电话这一回被接了。
电话那头的女子显然也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给整懵圈了。
两人有这么几秒钟的沉默和尴尬。
“杨女士,你打来不会就是显摆自己话费余额多的吧。”最后还是我先出的声,谁让对方是自己老母。
“臭小子,你终于肯接你妈的电话了。”电话那头说到一半,突然插入了哭泣的声音,这是让我感到最难堪的事情,养儿十八岁,从小到大不是打架就是斗殴,反正叛逆期提前的张龙很是让家里操心。
“杨女士,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这还有事。”我最头痛的就是家里的这点琐事,反正自己不出息,就不想连累家里什么,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是我们这些社会烂仔最真实的想法。
“你别挂!你姐和你姐夫度蜜月回来了,这你姐结婚你没赶上,他们晚上头一回回娘家吃饭,你要在场。”杨荷花说话的语气很柔和,在说词上也很小心,深怕敏感的我反感。
我没接这话渣,是因为我知道其实这个所谓的姐夫是压根瞧不起自己的,名门正派出身又是教育局的公务员,对自己这种定性为地痞流氓的人是最看不起。
见我好久不吭声,杨荷花急了,说道:“你回来都一个多月了,没在家露过一面,你想气死我啊!你姐怎么对你的,打小你是知道的,这结婚你没出现,这回娘家你总要给你姐姐壮胆吧。”
亲情牌有时候是最好用有效的。
“我!”我为难的不知道说什么,情绪处于左右为难之中。
“哎,我们是都老了,前几天你爸血压高的压不住,我是胃老痛的站不起来,也不知道还有几个年头可以活了。”谁说杨荷花小农民没文化,这忽悠起自己儿子,一套一套的。
我虽然因为性格原因从小就叛逆,但是人心都是爹生娘养的,话说到这里了,我要是还不去,就有点不是人了。
等到电话挂断以后,才自拍脑门,懊恼不已,口袋里面整的一百块都没有,拿什么买礼物去见家里人。
厚着脸皮想打电话给秦桑借几百,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拉黑了。
我只能过过嘴瘾,骂一句臭婊子。
实在没得法子,这出租房给我搜个底朝天,才从一双臭鞋子里摸出来几十块钱,在街边水果大爷那里,捡了不少被人挑剩下的烂苹果烂梨往自家走去。
要说我家这房子还算不错,H县编制内的小区新安小区,社区虽老,但是治安一流,住的大都是H县体制里的人物和职员。我爹不是什么大人物,没退休之前算是H县某街道派出所的三把手,退了休之后,这种小官员基本上属于被组织和人民遗忘的小人物。我那姐夫林君混的还可以,属于教育局新生派力量,两人的婚姻很多因素也是张光华一手安排的。在张家,我是属于反动派份子,而我的姐姐张雪却是从小乖乖女培养的,对自己的父母言听计从,三好学生,高材生,医科大学,留院医生就是这样一路按部就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