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顺手把枕头丢出去:“一边去,你敢说出去我打你!”
“怕你啊,你打得过我吗?”
桃子收拾了一会儿行礼,倘若没有意外,明天她就该进宫了,原本只是觉得进宫不自由,可如今听了苏妞妞的话,看样子似乎并不只是自由不自由的事了。像这种事,桃子自然而然想去听听容易的说法,可是偏偏这件事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她也还不想暴露自己已经记起往事的事,更何况,今晚刚刚发生那件事,她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
桃子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反正也是无处躲无可避,什么刀山火海她没有闯过,若老天果然要她死,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怕什么呢?桃子哼一声,安心睡下了。
次日,接她进宫的人果然来了。宫里的人催了一遍又一遍,桃子却迟迟不走。不多时容易来了,那模样就好像昨天的人不是他一样,冷漠地对她说:“去了,皇上若问你叫什么,你就说是我的徒弟叫桃子。”
“我不是。”
“你必须这么说。”容易走上前逼视着她,低声说道,“你以为你的郡主是怎么来的,想在宫里好好活下去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他这话听上去有几分强硬,又有一些不讲理,仿佛是威胁,可是他离她太近,身体的热气悄无声息地包围她,说话时有时气流带动她的睫毛,桃子撅撅嘴,走了。
容易站在门口有些不自在,他话还没有说完,可这小畜生,竟这般没心没肺。
桃子坐在车上心里五味杂陈,时苦时甜,说什么老老实实听他的,才不要呢。想起他刚才说话的模样,刻意压低声音,很认真的模样,她莫名其妙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也是这样低沉的声音,一脸认真,却满口浑话,她却气不起来,反而红了耳朵,心里有点甜腻腻的。
进宫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而今她有了这么个机会却又后悔了,苏妞妞说的对,她真是没有出息,尤其是在她师父父的事上,桃子叹口气,悄悄地嘟囔一声:“我想我师父父。”说出来反而让她觉得好受些,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她原本也没有什么豪情壮志,既不想扬名立万,也没想成就一番大事业,这些年来唯一的野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和她师父父一起相伴白头。这个目标的前提就是她能活到白头,故而保住自己的小命成了她的中心任务。
她想既然皇帝想过要杀自己,那么她就更加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桃子一路上都在反复演练自己见到皇帝的情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马脚败露了自己的身份,却万万没想到她着实高看自己了,她这位郡主根本就入不了皇帝的法眼,直接被送到了慈宁宫。
湛蓝的天,澄澈无云,炙热的太阳灼烧着青灰的地,灼烧着鎏金的瓦,朱红的墙,乌黑的门,里里外外是通体的气派,而她在这里显得那么小。这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进宫,这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一种殊荣,即便不是要长久的住在这里,只是来这里转一圈,也值得她长长久久地显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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