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这二字根本不足以形容秦稍端现在的心情!
他脑子就跟过电似的,嗡嗡嗡直响,如果人眼会透视,估计都可以看到他的头顶上在冒烟了。
周博涛还在电话那头哭喊:“哥,我求求你了,我都跟你坦白了,我什么都和你说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回去吧!哥,呜呜呜呜呜……哥……我求你了……”
秦稍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傻逼就在那儿待一辈子吧!最好死在那里,永远别回来了!”
要是周博涛在他面前,他真会毫不犹豫的掐死他,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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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涛听着秦稍端最后那恶狠狠的话以及手机里的“嘟嘟!”的忙音,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周博涛终于反应过来他哥挂了他的电话,还让他一辈子待在部队,让他死在部队,虽然这是秦稍端的气话,可周博涛仍旧觉得难过,他觉得这话伤到他了,他也是有自尊的,只是他的自尊不是很明显而已。
想到这,周博涛顿时有种想扯开嗓子嚎一顿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以他对他哥秦稍端的了解,他虽然打电话哭的惨戚戚向秦稍端求情放他回去,但他的内心还是没抱多少希望的,秦稍端做事一向果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有一股狠劲儿。就冲刚才秦稍端那语气,如果两人是面对面的,他估计秦稍端打死他的可能性都有。
不过,他知道,这不怪秦稍端这么对他,因为他混蛋,他是个大混蛋,所以,他哥抛弃他了,彻底的抛弃他了!他要在这杀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一直待着了,想到这,周博涛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从开始进部队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那些受苦受难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周博涛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天还是黑的就让人起来跑步,一跑就是五公里,集合不能迟到,迟到一秒钟都得受惩罚,被子得叠成豆腐块,洗澡得排队,洗冷水澡不说,还得限时,不能超过两分钟……
种种种种,和周博涛以前散漫自在的生活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周博涛感觉自己真的受不了了,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憋屈了一天,累了一天,又从秦稍端那受到严重的打击,周博涛双眼通红、一脸恹恹的往外走。
传达室值班的大哥一脸莫名其妙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周博涛,问:“你没事儿吧?”
周博涛擤了擤鼻子,伸手抹了抹流出来的鼻涕,“你觉得我像没事的吗?”
“我出去抽根烟去!”值班那大哥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哭的和个娘们似得,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
周博涛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拿起电话,他想打电话给他的大姨,他大姨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他的人了,对,找大姨,找她好好的哭诉一番,说不定她一心软就把自己弄回去了呢!
可是,他为了还赌债故意坑秦稍端钱的事要被他大姨知道了,他大姨还会像以前那样疼他吗?怕是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憎恶吧?!因为自己就是一混蛋,就是一白眼狼!
难怪他们都想着把自己送到部队里来,因为自己活该!
犹豫再三,周博涛还是把电话放了回去,在那一瞬间,周博涛突然认命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服完兵役或者不缺胳膊断腿弄残了,怕是真的彻底回不去了。
周博涛还是很喜欢自己的,他特拿自己当回事儿,他不想自己缺胳膊断腿弄残了,他还很年轻,还有很多好日子没享受呢,所以,周博涛决定了,从这一刻起,他要非常低调的混完这三年,守纪律、不挨罚,争取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从这儿出去,只要撑过这三年,他回到了京城,他还是以前那个肆意快活的周博涛。
为了以前那般自在快活,所以,他一定要撑住!
从传达室出来后,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周博涛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儿赶紧往食堂跑去,打完了饭,也不管饭菜是不是像猪食那么难吃便埋头猛吃了起来。
因为他这些天老犯错,几乎天天被罚,很多人都认识他,背后都叫他‘倒霉蛋儿’,所以吃饭的时候,周博涛总感觉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的嘲笑他,周博涛很委屈,后来一想,委屈个屁,待三年就回京城,谁还认识谁啊,所以这会儿就充分发挥了他那厚脸皮的精神,充耳不闻。
吃完晚饭后,周博涛回到了宿舍。
宿舍的人看到他那通红的双眼,打趣道:“怎么了?你怎么又哭上了?瞧这楚楚可怜的样儿,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另外一个人附和道:“对啊,周博涛长的白,皮肤又滑又嫩,可不就是小媳妇儿吗。”
又有人道:“要不是和周博涛一起洗过澡,我都不敢相信他下面和我们长了一样的玩意儿。”
此话一出,宿舍人全都大笑起来。
一个宿舍里一共住了六个人,全都是和周博涛一起入伍的新兵,来自全国各地,他们大多都是自己自愿来当兵的,且都挺能吃苦,训练也都跟得上。就周博涛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整天哭哭啼啼的小白脸儿是个另类,不过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不坏,有两个年纪稍长的人还都挺照顾周博涛的,周博涛早上起不了床都是他们负责叫他起来,实在叫不起来直接拿东西砸他。虽然方法暴力了点儿,但出发点还是好的。总之,因为他们的帮助,周博涛少犯了不少错。要不然,他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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