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新房里的血腥异变可以瞒过前院的太阴人脉巅峰,却休想瞒过以岱丰为首的太阴天脉,尤其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路数的可怕高人。
此战,已经避无可避。
墨石准备开启。
最坏的结局不过便是战死罢了,何惧之有。
◇
几个门外的阉仆胆魄皆要裂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便已经瘫痪在地。
岱丰冷眼如电。
他生生忍着出手屠戮的嗜血冲动,仍然是那副谦和模样,向着旁边的白衣大使道:“让外君见笑了,蓬门陋屋还有贼人惦念。”
外君。
世外之君,不是外国之君,与商殷与列国的体制不同,是武修对于宗师人物的一种尊称,因为对方修的是君王级武道法门。
这种宗师一般都为第三重真门境界的守神宗师。
“望乡宰请节哀。”
声音清清冷冷,和她的人一样,一身白衣无垢,与她的三千青丝相互映衬,只有黑与白两色,简简单单之中只有淡淡雅雅,更是身无长物,连把装饰所用的佩剑也没有。
她拿白纱遮面,留给外人可看的便是一双无法形容的眼眸。里面既有对人世的无穷眷恋,也有远离在尘世之外的脱俗,更有此时悲天悯人的哀伤。
那哀伤之浓,稍稍流露少许,竟然有如实质,让人不禁一同与之悲与之哀。
“我儿无缘拜入外君门下为徒,那是他的命数使然,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贼人如此欺我岱乡无人,还请外君不要阻我为儿复仇。”
岱丰恭敬行礼,眼中的哀切和伤痛已经让他再难自制。
一群无用之辈。
前院一百多个人脉巅峰太阴已经被岱丰迁怒在内,他们这么多人在此间,却让他的公子岱严如此惨死在新房当中。
这个贼人不管是谁,便是邑宰大夫,他也要亲手弑杀。
那是他耗费多少心血培养出来的接任儿子。
不是亲子却胜过亲子。
◇
殷水流持着夕照剑的右手,乃至于他随时可以拨出长平剑的左手,都在一种无法控制的颤抖里颤得及其厉害。
他低喝一声,室中的靡音消去,全部媵妾被他一把打晕丢在墙角。
房门被岱丰一脚踢开,蕴含有狂暴太阴之力的门扉,向着殷水流所在的方位撞去,声势之凶恶几如巨石迎面狂啸而来。
夕照剑此次不是刺,而是如岱严一样的斜劈。
对半劈飞的刹那。
门外的人看到他,而他也看到了门外的人,在时间上没有丝毫的前后分别。
哐当声响。
左边的窗户和右边的墙壁皆给门扉撞得四散开去,好生生的新房转瞬之间便两处破洞大开。
“好久不见。”
殷水流的眼中起了些许猩红。
白狐之叫,不是因为它感受到了阴物,而是因为它感应到了对面的神纹之术。
举世守神宗师,也只有她才会花费神纹之力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