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珍儿一点不知谢家灭门的缘故,才自责是把珠儿留在家中,而牵连了珠儿的。既然她不知道,那就别知道吧。少一个人知道,也就少一分危险,少一点忧愁。况且她若知道了,会不会怪珠儿连累了谢家呢?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高长恭听了顾灵溪的话,便在偏厅等候一会儿。等了许久,还不见姮娘出来,正欲去敲门。
恰巧这时侯,门一打开,刘桃枝搂着姮娘,二人你侬我侬地从里面出来。这下子,高长恭一看便明白了,难怪刚才顾灵溪那小丫头脸红不已。
姮娘有些尴尬,但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又恢复成那个风流妩媚的姮娘了。刘桃枝自顾自地下楼离开,一眼也没有看面前站着的兰陵王。
“王爷,请坐。今儿可是得空了?”
“本王是特地来向姮娘请教的。”
“哦?什么事?”
“姮娘明知故问了,这两天城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姮娘难道不知?”
“王爷是问这个,王爷乃皇室宗亲,这种事哪还需来问我?”
“正是呢,连我这个挂着名的王爷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说抓一个逃了的女囚。却不想费了这么大的功夫。”
“王爷为何想知道?莫不是也对这女囚身上的东西感兴趣?”
高长恭似乎听出了什么:“难道……竟是那个杨家遗孤?”
“王爷果真智慧。”
“我不过多问一句,至于她身上什么东西,本王并无兴趣。”
姮娘依旧是那副如沐春风的笑。
三楼厢房之中,珠儿从昏迷中醒来。
劫持他的两名间谍中,一个已出去探看情况,一个留在这里看着珠儿。
这人警惕性极高,不苟言笑,训练有素。珠儿一张脸上没有血色,两只掉角眼中看不到生气,空洞而涣散。她竭力地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那看着她的男人,倒了一杯水灌到她口中。
封城搜查了几天,全城戒严,没有逮到杨氏,高湛大怒,宣称要砍了韩凤陪葬。韩凤一代奸臣,巧言软语几句就消了高湛的怒气。
韩凤立下军令状要找到杨氏女和《弘农经》的下落。
既然找不到人,就解除封城令,全城也就重新恢复原样。
花开一季,阳春满面,空气里都弥漫着暖阳的香气。
京城里的贵族们纷纷坐着马车去郊外踏青。冬天过去了,似乎连满城阴森的冷气也一同消失不见了。
邺城的郊外,也是划分了等级的,平民的春色比贵族所见的盎然绿意少许多。平民和贵族,天生隔了一道屏障,你跨不过来,他也跨不过去,连望一眼都是罪过。
顾灵溪近来总是梦见那个死去的谢林惜,忽地要她救她,转眼又怪她抢占了自己的人生。夜夜不能安眠,脸色憔悴了些许。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官兵搜查了醉钗馆,那个扶公子自顾灵溪的房间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是走了,还是整日闷在厢房里喝花酒呢。那样一个浪荡江湖的人,大概是不会让自己无趣的。
而顾灵溪呢,到了傍晚就去弹琴,闲暇时陪着李时读读文章,竟然也认得不少的古体字了。不错不错,顾灵溪这下倒是可以看些书来打发时间了。
至于那美若天人,可惜错投了男胎的兰陵王爷,不过偶尔来醉钗馆里坐一坐。巡视京城,守卫皇宫的职责,他是一点不会耽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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