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着他们在中毒死亡之后才报警的。
或许,这一切的关键,已经落到最后一个人身上了。
我和陈一叶来到幸存者林书培的家,陈一叶亦是跟我说起了,她从那些职工那里打听到的,这个唯一幸存者出事之后的事情。
当年,林书培被接去了第二人民医院进行抢救,三天方才死里逃生,命是保住了,却丢了一双眼睛一张脸,于是后来回到家,一直在做盲人按摩。
据说这个林书培是个孤儿,从小父母双亡,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而他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在那个化肥厂,当时年仅十七岁。
十七岁,花季一般的年龄,我真是难以想象,遭受如此打击,这十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
沿着一条小道,我们来到了城中村,在一所破院子的跟前,我敲开了林书培家的门。
消防队为他申请伤残证,并配备了导盲犬,不过从此时破败的情形来看,他的生活,过得并不怎么样。
面前开门的男人,戴着一个面具,面具边缘下面能清楚看到一大片的灼伤。
听说,福利院和一些志愿者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他,自从受伤后他变的很沉默,脾气也很是古怪,看到如此光景,我似乎亦是可以体会他的这种心情了。
不过,进入房间后,不由得让我和陈一叶眼前一亮。
别看那林书培眼睛看不见,可屋子却收拾的井井有条,几乎一尘不染。
看了看四周,我和陈一叶对视了一眼,言道我们是报社记者,想重新报道当年的氨气泄露案。
“该说的我当年已经说了,十年前的案子有什么好报导的,想让全世界的人再来可怜我一次吗?”听到我的话,林书培突然一下子变得失控了起来。
他的情绪,夹着很多的负能量,一开口就有些温怒,甚至拿起一旁的笤帚,想要将我们扫地出门了。
让他落得如此惨淡的结局,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此凋零,任谁,都不愿意,提及这段痛苦的经历了。
我,能够体谅林书培此刻的心情,可是,我更希望,自己能够找到真相“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吗?”
林书培闻言,不由得一愣,举在半空中的笤帚直接停了下来,侧耳朝我这边,情绪都有些激动起来了“什么?你说害?是什么意思?难道……”
我和陈一叶对视了一眼,从林书培此刻的情形来看,似乎有望让他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形了。
“暂时还不能够完全肯定,但是很有可能,当年的事故,是故意有人为之。”我微微点了点头,盯着林书培再接着道“当年的泄露案有十五分钟的时差,另外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报警,我们怀疑当年的案子,可能不是意外这么简单,您能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形吗?”
听到我们的话,林书培的脸上露出的伤疤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后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没用的。当年警察局也怀疑过,还不是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显然,林书培,似乎,有些失望了。
他的语气,极为低沉,更是一屁股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