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料转头回望时,新坟上的那把纸旗冲霄而起,接着那站立在坟头的白鹤发出嘎嘎的声音。
“不是纸做的吗,怎么是活的!”
就在我还震惊在冲霄的纸旗声中时,那朝着我的鹤头突然一歪,两点红光在鹤头上徒然睁开,生硬的翅膀在这一刻猛地一震,白鹤冲天而起,追逐向那把纸旗!
“啊!”我惊恐的大叫,抬头双眼望天,两腿犹如抖米的筛子,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这一刻,我感觉整座乱葬岗都随着我的双腿在巨震。
视线中,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矗立在天地间,而我竟然早已融进这个白色身影的两腿间,却是毫不知情。
其实不能怪我没有发现,而是白影犹如巨大的蚊帐,我只不过是贸然闯入蚊帐内的蚊子——蚂蚁怎能知晓大象的体型。
而在这巨大的白影对面,一个体型只有它一半大小的模糊黑影矗立在哪里,黑影手握白色纸旗,白鹤在其头顶上空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
望着这村民口口传说的黑白双煞,本以为死到临头的我,却是发现,那一直被我虚幻出来的恐惧竟然是真是存在的。
只听得耳畔有气息流动,接着便听到轻声细语且阴森冰冷的话语声响起!
“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完全没可能钓到这两个大家伙.....!”
“.....”
待的我再次醒来时,耳边依旧是脚步声响起,视线中仍旧有火光跳动,但却有温度。
“拾月,你醒了。”
睁开眼的刹那,看到的是一张满脸焦虑的熟悉面孔,不由得让我心头一暖。
“太好了,拾月,”父亲如释重负般的说道,“你是去哪了,吓死我了。”
听得父亲的声音,我蹭蹭的看着他的脸,注视中,他的眼眶微红,下唇哪怕刻意抿起,仍旧掩饰不住因为心中担忧而微微的颤抖。
看的这张黝黑满是皱纹的朴实面庞,我一头冲进了他的怀里,伤心的哭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父亲也是被我突然的举措吓了一跳,记忆中,这或许是他头一次见到我哭泣。
不以为然,从前的我,即便受到委屈也是偷偷的落泪,目的就是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刚强一点,不让他担心,毕竟他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调皮的李探就足以让他夜不能安寝,食不能安心,我又怎能忍心在让他为我操一份心呢!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用他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怕打我的后背。
呜呜呜......!我哭泣的更伤心。
那天夜里,我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但在冥冥中,我看到父亲抱着弟弟李探进屋,且村后的那个单身老汉也一并跟了进来。
那夜,父亲一宿没有睡觉,一个星期后,弟弟病倒了。
刚开始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弟弟只是普通的生病,需要在家休息疗养。
但,事情并非如此。
在一次放学后的偶然间,我听到了村里老人坐在村口树下乘凉时所说的话,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弟弟生病并非身体缘故,而是因为我。
因为我掉了附魂,也就是三魂中的一魂,为了帮我寻得这道附魂,父亲请来那个走阴差的单身老汉,用弟弟的三魄从罗煞手里换回我的附魂,才保住我一命。
为之,弟弟却.....。
父亲在村口叫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期间又是洒米,又是点蜡烛,直至晚上八点才疲惫的回到家中。
深夜,村里异常安静,仿佛所有的狗都哑了一般,不像往常那般乱吠。
我独自睡在房中,因为心中有事没能入睡,黑暗中,我听到窗外有脚步声传来,我确定,那一定是人走动时该有的声响,并非黑猫捕获老鼠的声音。
脚步声很轻,若不细听,完全会被呼气声所覆盖!
那脚步声一直到大门前,才......。
在三更鸡鸣时,我起床上了一次厕所,回房时看到黑猫从窗前跃过,拉长的身影中有一道弯弯的东西竖在它的头上,我以为是他偷了什么东西回来,这次黑猫有这样的恶习,见此也就没有多想。
五更鸡叫天,初阳从山凹处升起,光线如一柄利剑刺破黑暗,笼罩整个杨树村,顿时开门声鹊起,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今天早上,父亲如往常那般早早的就出门进山看捕兽器去了,留下我做好早饭出门上学,不想,却见弟弟擦着朦胧的睡眼起了床。
心喜中,我俩吃完早饭一同出门。
傍晚放学,我和李探跟往常一般结伴回家,在途径段坡村的时候,那条大黄狗站在路中央,张牙舞爪的冲着我俩狂吠,看到这般情形,我害怕的挪身到弟弟的身后,无意间,我发现段坡村跟过去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错觉,原来段坡村整个修建在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