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那日婚礼的主角是顾迟和徐向晚,而并非徐默尘与别人啊。
只是,新的忧愁重新爬上司微语的眉梢,她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靳寇一直到第二日十点钟,看到现场直播,才明白司微语的新愁。
徐默尘要去中东维和,中东是什么地方,是这个星球的火药桶,若说这世上还有哪里比较危险的话,中东数第二,不会有哪一片区域能够排上第一了,徐默尘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权势富贵要有既有的人,这是要做什么?
司微语拿起手机,开始拨号,电话连接中,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徐默尘是要彻底断掉了她和他的联系,让她此时此刻想要阻止,也已经没有路可走。司微语的一颗心,盛满了焦虑、忧愁还有深深的恨意,对自己,也是对命运。她无法想象,如若徐默尘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那时候,只怕,她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徐默尘,是将她所有的退路都堵住了。
但,这是司微语逼他的。
司微语却觉得,他是在惩罚她,是要教她知道,他说过的话也一定会做到。“如果你现在不嫁,我等你,但若你不想嫁,我便没有必要珍惜自己。”这是当日,他在她耳边说过的话。那时候,她想不出他能找出什么事来惩罚自己,没有想到,他能够残忍到这等份上。
她的爸爸,司汉良死在维和战场上,这一辈子,她最听不得的两个字便是“维和”二字。
噩梦,再次上演,让司微语痛不欲生!
与其此时受这等酷刑,司微语宁愿选择与徐默尘绑在一起彼此折磨一生。
只是,徐默尘再也没有给予她选择的权利,他站在飞机的悬梯上,人面对镜头,一脸冷漠,他什么都没有看,可司微语就是感觉到了,徐默尘的目光穿透了镜头,越过了时空,就在眼前一样,他直视的、漠然的目光,让她没有了勇气去面对。
他恨她,这一次,他是真的恨她了。可她怨不起来,“小语,夫妻之间,有难也要同当的。”这句话,当日他在她耳边说过,此次此刻,再次在她的脑海里回想。一个人不可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第二次还这样做,已经不再是犯错,而是自己的选择。她逃过一次,一去四年,他一等也是四年。那时候,她只有十八岁,别无选择,只能应着命运的安排,随波沉浮。而这一次,她知道,他也知道,她是真的选择离开了。
徐默尘,怎么可能还能原谅她呢?他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目光去看她,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在他的被窝里放吸铁石,在他第二天要交给老师的作业本上涂鸦,在他的衬衣后面写“徐默尘讨厌鬼”,在他睡着了的时候在他的脸上印上口红印让别人笑话……,她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但每一次,他捉住了她,都只是高抬起手要打她的屁股,只要她软软地喊一声“哥”,他的手便落不下来。
十方茶舍前,四年离别后的第一次见面,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只有失望,哪怕那片墨黑底色的背后浓缩着沉重的伤痛,也绝不是如今的漠然,他是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一般地看着。她选择了离开,选择了独自一人去舔自己的伤口,便是对他的否定,对他们二十年感情的抛弃。
这,绝对是徐默尘死也不能接受的,只是,彼时,司微语并不知道。她以为,她离开,他便会重新选择,或许一辈子不会去爱,但,徐家不能容忍一个不能生养的媳妇,而他们的爱需要完美无缺地存在彼此的记忆中,哪怕不能延续。
她到底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的爱情里会有缺憾的存在,更不能想象今后会因此而让两人相怨相憎,相看两相厌。
徐默尘也不会想到,一个人,爱得有多深,才会没有了相守的勇气?
她宁愿选择守望相助,也不愿相爱相随。只是,司微语绝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选择守护,会把徐默尘逼上战场,在所有人都在享受着太平盛世,岁月静好的时候。
这一次,司微语没有落泪,她从电视跟前离开,默默地走出门,站在阳台上,看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在金色的阳光下铺就出金灿灿的织锦般的壮丽。她的手紧握在栏杆上,白皙的手骨关节因用力过猛,根根青筋似要爆裂,这般站了很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扭头对厉琨和靳寇道:“如果我想要拥有和他们一决高下的实力,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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