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空穴来风,多半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往往都带着目的性。
现在想来,那些传言如果坐实了,会达到怎样的效果呢?
那么流言出自何处,似乎可以大胆揣测!
而今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还想借陈抟之名吗?
是不是自己随便说个地方,过些天就传出陈抟现身,说出什么暗示言辞之类的说法?
野心不小啊!
只是未免也忒操之过急了,却也忒沉不住气,甚至…不知死活。
怎么着也等孩子出生再说嘛!
至多弄出个梦日入怀的说辞就行,何必如此大张旗鼓,街道巷尾,人尽皆知呢?
想做国舅可以理解,但眼下这般……
哼哼!
“抱歉,自从渭水一别之后,浩便不曾再见过。
官家也曾派人寻访,未曾得见,委实不知他老人家如今在仙踪何处。”
杨浩皮笑肉不笑,敷衍两句。
“如此这般,那真是遗憾。”张山甫看着杨浩,叹息一声。
哼哼!
觉得我不给面子是吗?
杨浩心中冷笑,寒暄两句,声称有事,转身离去。
这小子,以为我得罪了曹家,就必须靠向你们张家吗?
如此高调,且不说皇帝会怎么想,曹家,或者汝南王府恐怕都会坐不住,有什么好处?
低调,怎么就不懂呢?
是不是初到东京,见张贵妃宠冠后宫,顿时膨胀了?
完全是暴发户心态嘛,这样怎么在东京混下去?如何与近百年的将门世家曹氏相比?
也不知这些是张山甫自作主张的举动,还是张尧佐授意,甚至是宫中张贵妃的暗示?
王娡替代栗姬,卫子夫替代陈阿娇,那都有偶然性,和皇帝的政治需要有关。
而且娘家好歹有几个给力的兄弟,没有田蚡的狡猾,卫青的稳重,还想当国舅?
好歹和人家曹国舅学学,也不看看人家曹景休的为人。
你张山甫,怎么与人家相提并论?
无知暴发户,必须远远避开。
张山甫大概没想到杨浩竟故意装傻,如此不给面子,多少有些郁闷。
如果换作是旁人,兴许他早就翻脸发脾气了。
但想起入宫觐见时,堂姐明里暗里提到的那些话,张山甫只要将心中不快尽数憋回去。
一次不行,还有下次,不着急!
或许,杨三郎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吧!
等堂姐生下皇子……只不过,到那时,谁“低声下气”就不一定了。
意兴索然的张山甫略作片刻,便匆匆离去。
杨浩站在楼上,瞧着这位暴发户家的少年郎,不由暗自摇头。
看来得叮嘱一下伙计,往后这等人登门,尽量推辞,避而不见。
不想心中刚泛起这个念头,便瞧见伙计恭恭敬敬地迎了两位客人入内。
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
一个沉稳老练,气定神闲;
一个锐气逼人,器宇轩昂。
一眼瞧过去,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伙计这一遭没看错,这两位,才是真正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