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惊怒道:“二嫂,你又发啥疯呢?也不怕被人笑话。”
赵氏冷笑着看了顺子一眼,“我能发啥疯,我就是打那个赶着人家吃饭来的牲畜。想占便宜,呸,也不照照镜子!”
张玉凤气得涨红了脸,赵氏的话除非是傻子才听不明白。她看向顺子,见他面色不变,极有深沉。可越是这样,张玉凤的心中越是羞恼不堪。
“今天给我说明白,究竟是谁不要脸?!”她两手掐着腰,准备与赵氏开战。
这时候,张老爷子从上房里走了出来,他轻轻地咳了一声,院子里立刻鸦雀无声。紧接着,家里的几个男人们也都从上房里出来了。
张老爷子喝斥张玉凤马上回屋吃饭去。张玉凤虽心有不甘,但转念一想,如果当着顺子的面与二嫂耍泼,也不知顺子会怎么想她。
她软和下来,不想在顺子面前失了颜面。心想与顺子告辞,顺便好好解释解释。不曾想,再回头时,顺子早已不见了人影,留下的只是渐渐消失在村口的背影。
张玉凤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紧咬着嘴唇,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
赵氏见了,得意的一笑。她终于放过了那只大公鸡,笑眉笑眼地回到了上房的饭桌上。
晨雾与烟霭终于消散得尽了。
天高,风轻,云淡。
鸟儿在欢快地唱歌。
太阳比刚才升得更高了,它笑意盈盈地将金色的阳光洒在了这个普通的庄稼小院里,为它所看到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但是,宋氏脸上的那层阴云,却有点使它无能为力了。
“今天都到苞米地里去锄草。”张老爷子待家里的人都吃完饭,发布了今天的劳动任务。
老张家祖辈都是种地的庄稼人。他们靠天吃饭,靠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务农。苞米地里的草要锄三遍,就是其中一条。年年如此,岁岁不变。有的人家每年都要把地锄上四五遍,对此,他不屑一顾。他有自己的章程,他的章程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任谁都无法改变他。
在宽阔地田地间,张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儿子,孙子,媳妇,闺女跟在后面,长长的一队,各自拿着锄头。在外人看来,这是一道和谐悦目的风景。可走在田间的这队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大家都在默默地走着,谁也不说话。
若说这队里唯一一个没有心事儿的,可能只有虎子了。
张老爷子紧抿着嘴唇,想着昨天的事儿,心里很气愤,也很惶恐。因为他的队伍要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险。他虽用离家出走压制住了,但他知道,这股风来得不寻常,他不敢想,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老张家的小院子里静悄悄的。元娘在后院侍弄着菜园子,二娘与三娘在上房里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二郎吃过早饭就去了私塾那里用功。
院子里只有张四娘一人坐在东厢房的屋檐下编着竹篓子。
晨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像猫一样瘦小,可怜。手里的活计已经纯熟,不用分她太多的心思。她可以边编竹篓,边回想前世的生活点滴。希望从中能得到些启发,用以改变穿越后的生活。
这时,大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张四娘侧耳倾听,那“得得……”的蹄声由远及近,直到那蹄声在自家门前停下。
院门开了,走向她的脚步近了……
张四娘的唇角微勾,眼中的喜悦越加浓烈,她放下竹篓,朝向来人笑着喊了声:“石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