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凤一阵风似的闯进来,手里拎着个马杆,情绪颇为激动,连带着话音都有些发着颤儿,手也跟着打着抖儿。
见一屋子的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自觉失态,方才放缓了语气:“四娘,你新打了副马杆儿吗?”
张四娘顿觉宋氏的身子一僵,心下却是猜想:打副马杆儿也是需要钱的,定是宋氏在为这马杆儿钱为难。
再听张玉凤颤着声质问马杆儿的由来,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是最最清楚的。无论这马杆儿是送的还是买的,来源却只有一个——顺子叔。梅林中的那场风波未息,余波还在……
顺子叔要给她做马杆儿的时候是以不准告诉宋氏为前提的……然而,这明睁眼漏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人人都可以想到这答案,谁都可以说,但这答案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四娘摇了摇头,佯装不解:“没有啊。娘,你和爹为我打了马杆儿了?”
宋氏一怔,慌忙摇头,“没,这两天忙着也没想起这事儿。”
她的眼睛不安地瞟向张玉凤,心跳加速。但凡涉及到顺子的事情,宋氏总是很心虚,她怕那段情被张家人知晓,即便那是少年的青涩往事,一旦被翻出来,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玉凤啊,你这是咋的了?”何氏小眼睛眯了条缝,她不是不明白张玉凤的心思,可她想不通的是,短短几天,她这个小姑子怎么就变得这般跳脱。这才有点风吹草动就按捺不住了。没了往常的庄重。
“没,没事儿。”张玉凤淡淡地一笑,那笑却是笑得极难看,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放下马杆儿就出了屋子。
屋子里的人也都跟着出去了,地里的活计也不能荒废,是一刻也不能耽搁的。
宋氏因着见四娘生病,就留下来照顾她,顺便坐晚饭。
安顿好四娘睡着后,宋氏在菜园子里摘了芸豆,刨了五六个土豆,额外又摘了一些青菜,坐在院子里收拾菜。眼角瞥见三娘围着那些晾晒着的青梅打转儿,心里知道这东西是四娘要用来熬制梅汤的,不能出了岔头儿,忙道:“三娘,那梅还不能吃呐。”
三娘充耳不闻,反倒伸手拾起一颗晒得半蔫的梅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吐了出来:“呸,呸,呸!什么破玩意儿。”
顺手就把那咬了一口的梅子往那堆梅子里扔,也不理宋氏,转身就跑回西屋里去了。
宋氏叹气,这三娘的性子真是坏。她起身往那晒梅的地方去,找了好半天,才挑出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梅子,远远的扔了出去。
当乌梅晒成,张四娘的病也养好了。在她的指挥下,元娘和二娘把乌梅入锅,加水煮熟,再去核、渣淋出汤水来,最后加入白糖和凉白开水调制而成。为了喝起来更爽口,从井里打出浸凉的井水,用大碗盛了汤水置于其中凉着。
元娘将做好的梅汤盛了一碗出来,还不等递给四娘,二娘先抢了过扶持小啜了一口,眼睛一眯,张开大嘴,咕噜咕噜立时灌了一大碗进肚,用袖头抹下了嘴巴:“好喝!姐,再给我来一碗。”
四娘不想元娘太过劳累,就以做好的梅汤先给二娘喝为诱耳,让她帮着元娘一起做活。
元娘与四娘都很高兴,二娘的嘴又馋又刁,不好吃的她不带吃上第二口的。能得她一声赞,这汤准能卖得成了。
元娘让二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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