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欢喜地跟着儿子归家,看着历经战争洗礼后愈发显得坚毅英挺的儿子,云氏心中溢满骄傲,眼睛渐渐变得湿润,她轻轻地抚上柳祥均的脸庞,哽声道,“瘦了,也黑了,身上的伤可还疼?”
柳祥均笑笑地拉下她的手,“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不过一些小伤,还有医术高明的军医跟着,自然好得快。娘,你身子可好?”
“好,都好。”云氏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慈爱的目光始终紧紧锁着他,像是生怕一眨眼他便会消失在眼前一般。
柳祥均也只当她是久未见自己之故,也不在意,搀扶着她在长椅上坐下,细细地询问她这段日子以来的情况。
云氏只挑些寻常事向他道来,末了还叹息一声,拍拍他的手背柔声道,“这些日子多亏了英淇姑娘,若不是她,娘的病只怕也好不到这般快。”
柳祥均微征,不自禁便想到出征时乔英淇回给他的温柔笑容,心里刹时便暖融融的,熨帖得很。
“英淇是个好姑娘,娘是真心希望她能成为咱们家的一份子,若你真有那份福气,能将她娶进门来,必要好好待人家。”云氏循循嘱咐。
柳祥均低着头,良久,才无比坚定地道,“娘,你放心!”
云氏满意颔首。
翌日,柳祥均用过了早膳,告别了云氏,便骑着马往将军府去。虽是升了职,可却仍是在乔磊麾下,依规矩,他是要去向乔磊回禀出征事宜的。
况且,他也是想着能籍此见一见久未谋面的乔英淇,若她心意不改,他便打算向乔正林表明心迹,以求能早日将两人亲事定下,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意思,也是云氏的意思。
自归来后,他便察觉自家娘亲言谈中总不自觉地提及‘英淇姑娘’,更不时地暗示自己也该早日成家了,他虽不懂为何娘亲突然对他的亲事如此紧张,但也并不多想,只当她与乔英淇相处日渐融洽,这才希望能早日定下他们的亲事。毕竟,以乔家的家势及乔英淇的才干,希望结亲的官家贵族并不在少数。
乔磊对手下这员战将真可谓刮目相看了,虽也知道这小子是有几分能力,奈何总是欠缺些许‘血性’,颇有些安于现状的意思,如今这一番历练,算是将他练出来了。
柳祥均静立屋内,认认真真地听着乔磊的训导,他自投军便被安排在乔磊手下的军队中,对这位不苟言笑的将军向来是敬畏有加。他自有记忆以来,便不曾体验过有父亲的感觉,可如今乔磊的一番又是勉励又是告诫之语,却让他意外地生出几分孺慕之情来。
“将军,板子打完了!”正有些恍惚间,屋外走进一名兵士,拱手朝乔磊回禀道。
“嗯,将他抬回屋里去。”乔磊面无表情地吩咐,顿了片刻又叫住正欲领命而去的兵士,将一直紧紧抓在手中的白瓷药瓶放到案上,淡淡地道,“将这个敷到他的伤处上。”
兵士应了声‘是’,上前双手拿过白瓷药瓶,这才行礼告退。
柳祥均又是一愣,打板子?打的是何人的板子?不等他细想,乔磊已经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他拱手行礼告辞,正行出院门,便见前方两名兵士抬着架子,架子上趴着一个哼哼唧唧直呼痛的年轻男子,他细一打量,认出正是乔晋远。
原来打的是二少将军……
不知怎的便想起那日在赵瀚霆营帐内,见到的乔晋远的谄媚模样,唇畔笑意盎然。想来那个时候二少将军便知道自己归来后免不了受罚,这才提前寻求救兵?只可惜如今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是彻底落空了。
好笑地摇摇头,抬脚继续往前,穿过前方一道圆拱门,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视线缓缓顺着左侧修得整整齐齐的青石小路,一直望向远处某座院落所在方向。
“柳将军。”突然的轻唤在他身后响起,也让他瞬间便收回了视线,回过头一望,见流萤眉目带笑地望着自己。
“流萤姑娘。”他慌忙行礼。
流萤轻笑着避开他的礼,“柳将军,小姐有事要寻你,请跟我来。”
柳祥均眼睛陡然一亮,脸上溢满惊喜,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姐果、果真要、要见我?”
流萤掩嘴一笑,“难不成我还敢骗大将军,也不怕将军一怒之下将我砍了?”
“不不不,不是不是,不会不会,我、我我不会不会这样的……”柳祥均急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流萤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是句顽笑话罢了,你倒也当真,快走吧,莫让小姐等急了。”
柳祥均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再不敢多话,老老实实迈开步子跟在她的身后左拐右转,很快便到了将军府内竹湖旁的凉亭里,远远便见一女子盈盈立于亭中,乌发红衣,寒风拂过,卷动衣袂翻飞如蝶,犹如入画般的美好。
他一时看得有些痴了,浑然不觉自己已被流萤抛出了老长一段距离,还是流萤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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