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魏康也因执法刚正不阿,多年勤勉有佳,由散都虞候被擢升为正职。
魏湛的罢官与魏康的升职,都是在孔墨奏书朝廷之后,魏府的下人不知这有何关系。他们只如同所有的高门大院之人一样,其中永远不乏见风转舵的人,眼见二房在魏康升迁之下隐显兴盛之兆,再加之大房同三房的一番对照,不觉从以前的避之不及转为现在的炙手可热。
对于二房上下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天地的喜事,作为二房的下人可说是一直夹尾做人,如今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一时间,二房上下仿佛过年一样喜气洋洋,连同一惯严肃的冯嬷嬷的脸上也多是笑意。
只有孔颜郁郁寡欢,原因无他,朝廷已另派要员任河西监军使一职,孔墨离开在即,而此之一别怕是今生再难相见。
朝廷法令有定,述职三千里外京官人,从甲下后,不计程限,但至十五日内启程。如出十五日,即按违程例处分。而眼下已是六月初八,至调职令下逾十日了。
想到孔墨至多不过五日便要离开,孔颜 心情如何畅快,奈何已是他人妇,本已身不由己意,又孔家仗势的流言仍有几分,她也只能按捺心扉,等到离别那日再送行再见。
这日,孔颜又同前几日一样,省安回来就换了薄衫在外间的南窗下,拿着针线做活计。宝珠陪坐在一旁的胡凳上,手里拿着一柄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孔颜打着。
凉州酷暑,自上月过了端午,便是一日热过一日,转到六月天里已是热得没法,才将将上午就有暑气冒出,人一热不免浮躁,宝珠又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当下就忍不住地打破沉默道:“这卸磨杀驴的也太过分了吧!年前上杆子催得老爷来,现在事情一解决了,立马就把老爷调走!没得这欺负人的!“既是打小在孔颜身边伺候的,自然知道孔颜近日的寡欢从何而来,找话便也从这头来,只是到底见识不够。
孔颜也怨朝廷的卸磨杀驴太快,加之近日不停歇的做着针线活计,几日下来不免颈项酸痛,便停下手中针线,难道开口道:“为官者讲究避嫌,父亲既为监军之人,若和被监察之人为姻亲,在外人眼里难免有包庇之嫌,再重一点不定落得监守自盗的非议。所以,父亲被调任是迟早的事。”
话音落下,宝珠不及言语,只听英子的声音在外响起道:“二爷。”声音里有一丝意外。
今日不是休沐日,而且还是这个点,魏康怎么回来了?
孔颜意外了一下,便是趿鞋起身。
门口的湘妃竹帘就让英子撩起,魏康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时回来做什么?
见人果然回来了,孔颜心头立时冒出这一句话来,但没得这样问人的,话在口头一转,她福身时已是这样道:“二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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