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人求情,原来,真正想要置朕于死地的人竟然是我最宝贝的女儿。”
“不是的父皇,父皇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这时候的皇帝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紧紧的掐住挽歌的脖子:“朕死也好带上你,作为朕最疼爱的女儿,你陪朕一起死吧。”
幽楠封手一挥,他的人将皇帝与挽歌分开。
挽歌被控制在他身边,他亲手握着剑,缓缓走到了皇帝的身边,眼神狠辣:“如果不是你太过狠绝,杀了我的家人,灭了我的满门,我根本就不会造反。
你这个昏君,你知不知道,我娘死的时候,腹中还怀着一个六个月的胎儿。
你知不知道,就在前一天,我爹还在准备要进贡给皇宫的贡品。
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准备考取状元,为过效劳。
我们一家四百余口人啊,其中也有不姓幽的下人,你居然将他们老老小小全部杀死。
今日我屠你皇宫就是为了祭奠我一家老少的血海深仇。
今日我亲手杀你,就是让你报我爹娘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弟妹的大仇。
狗皇帝,今日你必死无疑。”
挽歌展开双臂挡在父亲面前:“幽楠封,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放过我父皇,我代替我父皇去死。”
幽楠封微微挑了挑眉:“只可惜,我对你的命没兴趣。来人呀,把挽歌公主拖开。”
“幽楠封,你不能这样做,那是我的父亲,你不能杀他,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幽楠封背对着挽歌,声音深沉:“挽歌,我从未想过要杀人害命,我想要过的是简单的生活。
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你父亲逼我的。
如果我不能杀你父亲,我父母的冤屈要如何偿?
你告诉我。”
“我说了,我替他还。”
“挽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是你的错,你偿不了。”
他说着抬剑刺向皇帝,曲歌挣扎开来,上前挡住她的父皇,而一旁的喜丫却是身形一动,挡在了最前面。
剑直直的刺进了喜丫的腹中,喜丫口吐鲜血倒地。
挽歌伸手扶住了她,她看了看挽歌,又看了看幽楠封,很是自责的道:“对不起,公主,你不要恨我,我没有背叛你,你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不会背叛你,不要恨幽公子,他是爱你的,他有他的苦衷,你…”
挽歌咬唇,搂着喜丫,看着她生命一点点陨落,幽楠封站在一旁,看着挽歌痛恨的眼神,缓缓转身背对着几人:“狗皇帝,算你命大,我今天放你一马,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
来人呀,把挽歌公主带回皇宫,从今日起,他是我的女人,另外…厚葬喜丫姑娘。”
皇帝离开后,挽歌一把抢过幽楠封手中的剑,她眼中带着丝泪意:“幽楠封,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
如今我们之间互相背负着血海深仇。
尽管你没有杀我父皇,可是我弟妹们的性命却葬于你手。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也绝不会做你的妃子。”
她低头看着已经死去的喜丫:“我陪你一起走。”
她扬剑刺向自己的小腹。
可正这时,天空中金光一闪,所有人都被这金光刺的闭上了双眼。
待金光消失之时,大家诧异的发现,挽歌居然不见了。
那时候就有传言,说挽歌是天上的神仙,被召唤回了天上…
曲歌看着眼前已经苍老的幽楠封,她缓缓的开口。
“京城后巷五十里坡后有一座山,那山后半山腰上有一所废弃了的道观被绿树遮盖在深山之中。
如果想要见挽歌,你便去那道观寻她吧。”
曲歌说完慢慢的消失在了空中。
幽楠封缓缓起身,这才看到周遭的宫女全都在惊讶的看着他。
此刻,他觉得周身血气充盈,完全没有病痛附体的感觉。
他命人唤来众臣拟了诏书,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并嘱咐其要善用人才,亲和弟兄,将江山治理的井然有道方是正理。
之后,他亲自带着两个随从去往五十里坡寻找那座山上的道观。
道观果然隐在山林深处,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
原该是废弃的道观,本是陋室,却看起来被打理的井然有序,院子里还种了些青菜,郁郁葱葱的,甚是整洁。
幽楠封正在看着这一切时,从屋里走出一女子,那女子看到他怔愣了片刻。
两人四目相望,幽楠封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果然是挽歌,是她,她还活着。
只是为何经过三十多年,他早已容颜苍老,而她却看起来还如三十年前那般模样?美丽,温婉,灵动。
他颤巍着脚步走上前,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挽歌…他们都说你已不在人世,我就说你还活着,我就相信你还活着。”
挽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睛中有泪痕泛出:“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你拜会的云山老母为我指引了迷津,挽歌,我已命不久矣,你可否…在我人生的最后的时刻收留我。”
他说着握住挽歌的手:“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年,我再也不想错过你。
哪怕是死在你的身边,我也是愿意的。”
挽歌咬唇,点头:“十年,最后的这十年,我陪你走过。”
“十年?”幽楠封诧异。
“云山老母显灵,告诉我她给了你十年的寿命,让我们好好的把握。”
…
鬼府,曲歌站在罗摩身边,看着罗摩面前的显世镜中‘挽歌’与幽楠封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罗摩侧头不时打量曲歌,见她脸上带着笑意,他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让喜丫代替你去做这事?”
“当年喜丫也喜欢过幽楠封,她对幽楠封的感情不比我的浅。
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幽楠封而骗我。
而且喜丫足够的了解我,她知道我的喜好,也知道我的小习惯。
让她代替我,不会出现纰漏。
这也算是我报答了当年她替我挡那一剑的守护之恩。”
“既然如此,你为何对喜丫说是惩罚她。”罗摩觉得她似乎做了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果说是为了报恩,她会觉得对不起我和幽楠封,慢慢的就会将真相说出,那我做这件事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说是惩罚就另当别论了,喜丫会因为愧疚而好好的扮演着挽歌的角色。
我相信喜丫,未来的十年,她跟幽楠封都会很幸福的。”
她说完转头看向罗摩:“我这事儿办的漂亮吧。”
“漂亮,相当漂亮。”罗摩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对了,刚刚你离开的时候我收到了莽荒之帝的邀请函。
他的生辰邀请我去做客,我估计你应该也会收到邀请。
届时你可回去赴宴?”
“莽荒之帝夜谦?”曲歌有些诧异:“他怎么会邀请我们?”
“这我也没有猜透。”
曲歌脸色冷了八分:“我不去,白珠是我的好姐妹,我绝不与辜负她的人往来。”
“你这傻丫头,你都不问问白珠与夜谦现在的关系如何吗?”
“能是如何?那种不可一世的男人难不成还会有所改观不成。”
罗摩抱怀:“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去,起码要作为好姐妹去为白珠争一口气。
白珠是我们六道中最美的上神,怎可在他们莽荒受了冷遇,你作为她的好姐妹,难道不该去力挺她吗?”
曲歌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容我再想想吧,我先走了。”
罗摩送曲歌出了鬼府,看着曲歌升空,他默默抱怀。
东岳,你让我帮你的我已经做到了,剩下的…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
不出所料,回到云山岛的时候,她果然收到了邀请函。
拿着邀请函,她有些郁闷了。
去,还是不去?
不去的话就失去了帮白珠讨公道的机会。
去呢?夜谦与东岳是几百万年的好友,夜谦在现世中唯一的朋友便只有东岳了。
既然她收到了邀请,那东岳自然也收到了…
不不不,她似乎有些想太多了,她现在跟那东岳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何要避讳他顾忌他?
去,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