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挂了!”
话说接的快,简然愣神等待杨承翰回答自己的功夫,他把电话挂了。
“大少奶奶你起来了吗?”
门外传来贺东的声音。
“你找简然吗,我刚才跟她爸爸商量了一下,简然还是我们接走。她的腿还不能动,什么都不懂,麻烦你跟吴董说一声,转让股份要办什么手续我们配合,别耽误了集团的大事。”
简母拦住了贺东,她不让贺东进去见简然。
简然在里面听的清楚,晓得简母在帮她撇清跟吴家的关系,她着急,别说吴浅深没出事,就算真的出事了也不能这样。于情于理她都是吴家的长媳,要是吴拥锦执意要她接管吴氏,她没有什么立场拒绝。
哎呀了两声,简然大声喊看护,要她把贺东请进来,也让简母别乱说话。
过了一会儿,看护为难的进来,说简母不让人进来。
简然气急败坏,光着脚,气呼呼的冲到门口。
病房外,除了保镖在门口守着,简母和贺东站在稍远的位置,她脸上气呼呼的,义正言辞的跟贺东讲道理。
看见简然光着脚出来,简母脸一横,凶道。
“谁要你出来的,有你什么事,老实呆着,把东西收拾好了一会儿回家。”
简然撅着嘴,不依。
看护在边上喊了她一声,边弯腰将鞋放到她脚边,示意她抬脚。
“贺伯。”
拖拉到两人一两米远的距离,简然跟贺东打招呼,就是不理简母,也不把她的命令放在眼里。
“贺伯你别生气,我妈妈有点着急。你找我什么事?”
顾虑的看了眼简母,贺东恭敬的垂了下头。“老爷有事想麻烦你过去一趟。”
不等简然答应,简母又凶巴巴的截道。“有话他不能过来说,简然腿这样怎么过去!还有,他有什么事你别在中间传话,要商量本人过来才显得有诚意。”
“妈、”白乞了简母一眼,简然不乐意的打断她的话。
“呵、”贺东并没有因为简母的态度而不高兴,他越发的恭敬,伸手指着门房门口的轮椅给简母看。“我准备好了轮椅,不会让大少奶奶劳累。”
简母还想那话噎人,简然忍不住向前几步拉了拉简母的袖子。“贺伯虽然是吴家的管家,你别这种态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是说了吴浅深一定会没事的,要是他好好的回来你们这样,我以后怎么有脸回去啊!”
这句话点醒了简母,她脸上明显的一怔,幽怨气似去了几分,还是拉长了脸对简然警告道。
“知道我为你好就行,这么大的人我也懒得替你操心!”
说完,简母走向病房,简然松了口气,她朝贺东吐吐舌头,为简母的话跟他道歉。
“我妈妈平时挺通情达理的。”
贺东不介意的摇头,他晓得简家这是在为吴拥锦的不露面生气。他现在连吴拥锦的面儿都见不到,甚至不知道吴拥锦的人在什么地方,
全凭电话接受指令。
一早,吴拥锦命令他来接简然去吴氏上班,让她出面平息外界的留言。
他当时就反驳吴拥锦的命令,简然对吴氏什么都不了解,腿上还打着石膏,折腾她又为了什么。还有吴浅深的事原本就离奇古怪,起码要大战旗鼓的要人查下去,这件事居然被压下来。
“大少奶奶,我也弄不清楚老爷是怎么想的,他执意要这么做咱们只能听令。你去了先召集人开个会,安稳一下人心,现在吴氏没有人出头不行,股票跌的一塌糊涂,三十几年的心血转眼就没了。”
贺东凄凉的叹气,吴拥锦不露面,潘晓兰天天来医院堵人,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吵的沸沸扬扬。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潘晓兰那么顺从的一个人居然会突然跟吴拥锦扒以前的过往,她自愿嫁给吴拥锦,如今说成吴拥锦强迫她,说吴拥锦害死她老公。
简然还没答应贺东去不去吴氏,简母拿着简然的手机再次返回,她视线落在贺东身上,仿佛在示威他不要勉强简然。
贺东苦笑,他不过来传话,一切决定都在于简然。
宋静的电话,简然能猜到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听到宋静说唐志超协助别人恶意收购吴氏股票,简然的脑袋有些懵,忙问收购吴氏股票的人是不是一个姓庞的女人。
宋静哭着回答简然,说自己不知道。‘竟然’停业的这段时间,她帮几个做抵押贷款的公司做账,说白了就是将帐套做的符合放贷银行的要求,涉及了些违规的内容,杨承翰帮她抹平了不少。可是有人捏着她的证据找到唐志超,要挟唐志超利用保荐员的身份暗箱操控购进吴氏的股份,被杨承翰知道了。
还有她打着简然的旗号,也给不少公司调账,其中就有黄总的公司。黄总怪简然不给自己引荐吴浅深这是一码事,另一码事是他的女儿被梁景卓玩残了,前两天梁景卓答应娶他女儿,忽然人又不见了,黄总就拿着这事逼宋静找简然出来。
电话里宋静可怜巴巴的求简然,要她帮忙,如果吴氏追究起来唐志超可能会坐牢。要简然跟黄总见个面,起码当着黄总的面儿给梁景卓打个电话,毕竟梁景卓是吴浅深的朋友,这点面子会卖给简然的。
简然的眉头拧了又拧,气恼的翻着大眼睛,原来有这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叹了口气,她答应宋静,要她跟唐志超都来吴氏一趟。
贺东凑过来问道,“大少奶奶要去吴氏。”
“能不去吗?”简然答着,小心的弯了一眼简母。她悄悄的贴在简母的耳朵边,将吴浅深还活着的事说给她,见简母的脸色惊诧,赶忙又补了一句,要她不能声张。
简母的神情果然好看多了,吃惊的用眼风示意简然,问她吴家知不知道。简然摇头,紧抿着嘴。
母女两人用眼神交流,对视了一眼后,简然要贺东九点在侧门等着,她去吴氏。
……
与此同时,浅墨的病房里多了一高一矮、一老一少两道人影。
两个男人如出一辙的鹰眼,隔着空气,仇视般的睨着对方。
只有躺在床上的浅墨,眨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们,不明白自己的爸爸和哥哥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对方。
他想喊哥哥,因为从小都是哥哥保护他、照顾他,爸爸却是陌生的很,可是哥哥看起来很憔悴,形如枯槁,很没有力气的模样。
“你睡你的觉。”
什么都没问,吴拥锦命令着,歪头看了眼小儿子,这话是冲着大儿子说的。
没有接话,吴浅深往床头的一只沙发凳上一倒,双眼疲惫的一合。
吴拥锦冷峻的脸上神色一松,鹰眼一瞄,落在浅墨白净的脸庞上,吓的浅墨悄悄的缩回被子里。
他害怕爸爸,刚醒来的时候爸爸跟他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话,要他多吃饭、多睡觉,赶快好起来。
他也想快点好起来,这样他就能早点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