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卦,客官想问什么,尽管开口。”
她是本地口音,稚气十足且语气柔媚,听上去大约十三四岁,一手抚摸着膝上小猫,那猫咪睡眼惺忪,嗓子里咕噜噜的,在她怀里撒娇。
年轻人抬头看了眼,她身上没有半点妖气,甚至也没有半点灵气,看来就是个本地人家的姑娘,被茶馆请来故弄玄虚,赚点小钱罢了,于是他摆摆手,冷冷道:
“我只是个过路人,没什么好问的…”
“您不信我?”
“没什么相不相信,只是想提醒姑娘你,现在的世道不同以往,占卜算卦万一被人当做修仙者,恐怕要惹祸的…”
“那先生您呢?身怀三候修为,却乔装改扮、四处游走,是否另有图谋?”
年轻人闻言,愣了下,马上全神戒备起来。
白娘娘并没有看错,他确实不是一般人,正是清静宗首座弟子宋暇。
他隐藏修为、改头换面,一路西行至今,甚至在战场穿行都无人识破,却在这穷乡僻壤被一个小姑娘看穿,心下自然惊诧,用手按住藏在长衫下的玄铁戒尺,定定神,方才开口道:
“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倘若因此害我性命,你承担得了吗?”
“罗衣如雪悟真常,隐去昂扬才清静…”
少女停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先生,您从东边而来,不远万里,就是为了找人吧?既然有所求,何不问问?我没有别的图谋,只是想赚点饭钱罢了。”
一句口诀却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宋暇愈发紧张,幸亏他带着人皮面具,旁人看不到他蹙眉的样子:
“说吧,你若能解我心头之惑,别说是区区饭钱,无论金银还是珠宝,随你开口。”
少女却不说话了。
只见她膝盖上的小猫突然清醒,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她紧紧抓住,发出凄厉的叫声,好像在说什么。少女掐着它的脖子,摇晃了几下,小猫依旧不听话,还是骂骂咧咧的尝试逃走…
只见她拿过装满开水的茶壶,掀开盖子,竟将那只小奶猫囫囵塞了进去!
宋暇惊愕中不由跳起身,差点撞翻了茶桌。
“哎呦!客官,您这是怎么了?茶来了!茶来了!今春的新茶,香杀人啦!”
老板娘端着茶盘从后面走了出来,笑嘻嘻的放下,又给他倒满一盏。
这一打扰,宋暇方才镇定,再看那白衣少女,依然正襟危坐,而那只刚才明明被塞进茶壶的小猫,此时却好端端坐在她膝盖上,颇为懊恼的舔着自己湿漉漉的皮毛…
“请给我…再做些主食。”
他呆呆的看着,对一旁殷勤的老板娘说道。
见老板娘欢天喜地往后厨做饭去了,宋暇慢慢坐回桌边,眼睛时刻不离那诡异的女孩,沉声问道:
“其实,真正能够占卜的不是你,而是你怀中那只猫,对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何不坦率一些,大家各取所需?”
少女停顿了下,那只奶猫不再舔毛,也不想逃走了,弓起背看着他,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咕咕声。
“都怪你…”
她轻轻抚摸着小猫的头,还是用那种柔和却不带半点感情的腔调说道:
“我在此处为人占卜整整十年了,第一次有人看破玄机,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不过,小白似乎不太愿意帮助你,你要找的那个人,很危险吗?”
“很危险…”
宋暇看着她,紧攥的手心里微微出汗:
“他可以凭一己之力结束战争,也可以凭一己之力毁灭一切…你能告诉我,他被藏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