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牛心里很憋屈,吃香的喝辣的算了,每天都是日到三杆,吃中饭时,他才出来放牛,做他家的牛都会饿死。
杨展栓上缰绳,把牛拖了过来,随手把缰绳丢给地包天杨吉道:“这牛从小就被我看着长大,以后你得对他好一点,他不肯耕田就不要逼它。”他摸着水牛的脑袋,有点不舍,毕竟自己亲手把它养大,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只有这头牛与自己相依为命。
地包天杨吉上去摸了摸自己的牛,依依不舍的样子道:“放心吧!我会对它好一点,我那牛你就卖了吧,我也不忍心看着他被宰。”
围观的村民,对杨展家的牛议论纷纷,顺带还对着他这个主人也指指点点,杨展充耳不闻,他深知自己是个放牛娃,又瘸又穷,在村民眼里,自然是看不起。
杨展随后跟着李贵妃,去镇上找了一个牛贩子进村,把牛卖了两三千块钱之后,他带着李贵妃,饱饱的在镇上吃了一顿,吃完饭后,一回来,就把李贵妃连推带赶的给轰走了。
卖了牛之后,手中走了几个钱,杨展换了一身行头,买了一套运动装,把头发修理了一番,看起来比以往精神许多。
杨展拿着父母的结婚照,双目泛泪,他本来有一个完美的家,自从母亲跟人私奔,父亲杨君整天酗酒,郁郁寡欢,几年前父亲酒精中毒亡故后,全部家产就是两头牛,在外打工的杨展,被一场车祸成为了瘸子,肇事司机逃逸,杨展这一生被毁得很彻底。
杨展很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平平庸庸一辈子,被人歧视,受人冷眼嘲讽,抬头都不敢遇见熟悉之人,自己就像一只丧家之犬,躲避着每一个认识自己的人。
他恨,极度憎恨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她私奔,自己还有一个家,父亲也不会酗酒中毒而亡,是谁夺走了自己的母亲,就是谁毁了自己的家,他发誓,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放下父母的结婚照后,看到破旧的柜子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斜肩书包,他想起了读书时,他背着这个书包,和杨西施一起上学的画面,杨展打开书包,里面放着一叠五颜六色的信纸,这正是杨西施写给自己的情书,他想起读书时,杨西施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帮他背着书包,左一个杨哥哥,右一个杨哥哥,叫的很甜。
杨展望着信纸上,娟秀的笔迹,还残留着干透的泪迹,他喃喃自语道:“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啪…一滴清澈的眼泪,掉在了信纸上,打湿了信纸上娟秀的笔迹。曾经的她哭着写完这封信,如今他哭着看完这封信。
“杨展!快开门!”这时门外响起了“砰砰!”门声,来人正是杨西施。
听着这熟悉的敲门声,杨展知道这是杨西施来了,他虽然变了,变得不在是以前的她,唯独这敲门声还是一成不变,敲的又急又响。
杨展擦干眼泪,朝门外的杨西施喊话道:“什么事?小西施?”
听到杨展喊出自己读书时的称呼,杨西施有点恶心道:“哼!别喊我小西施,快开门!”
“啪!”木板门打开,一身香水味扑鼻而来,抬头一看,见杨西施,穿着黑丝袜配短裙,上身穿着黑色羽绒服,脚蹬黑色长马靴,头发高挽,柳眉杏眼,瞪着水盈盈的眼睛,望着自己。
杨展望着眼前的杨西施,淡淡的道:“干嘛?”
杨西施这么多年来,对杨展的恨意,从来都没有减轻过一分,她高傲的神色,微微一笑,很自信的道:“杨展!我要定亲了,我希望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礼!”
看到杨西施笑吟吟的样子,脸上挂着一副优越感,骂骂咧咧的杨展,很干脆的把门一关道:“奶奶个巴子!老子一瘸一拐,去个屁!不去!”
“等等!”杨西施挡着门,硬是挤了进来,在屋里四处瞧了瞧,见杨展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她笑了笑自豪的对杨展道:“没关系,我叫我未婚夫,开车来接你!”
听了这话,杨展立即就怒了起来,冲着杨西施发火道:“奶奶个巴子!听不懂话?不去就是不去,别再老子面前秀优越感,老子瘸了,你就高兴了?”
看到发脾气的杨展,杨西施有种错觉,她仿佛又见到了读书时的他,冲着自己发脾气,发完以后,又会过来哄自己开心。
她很喜欢被他哄的感觉,不过这都是以前了,看到现在的杨展,又丑又瘸,身上一股汗臭味,她厌恶的怒斥道:“杨展!你瘸了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告诉你,我不在是读书时的小西施,是你的跟屁虫,是你的出气筒,完了还傻傻的对你痴心不改!”
杨西施美目瞪着杨展,想起自己以前的付出,得到的却是一次次伤心,湿润的双目,忍不住流下了两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