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莹的鼻涕光荣地留在孟喻承的外套上,辛甜一愣,一个死定了的想法笔直地蹿上脑袋。
辛甜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仰着梨花带雨的小脸,抱歉地问:“你刚才那纸巾呢?”
孟喻承疑惑地睨着辛甜的脸,将手里的纸巾放到辛甜伸出来的手上,然后就看见她把纸巾展开叠成方块,用它擦着外套上的眼泪加鼻涕。
孟喻承整张脸瞬间黑得像炭,肺也是隐隐作疼,这女人竟然用他擦手的纸巾来擦他的外套?
揽着辛甜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疼得她拧紧了眉头也没敢出声,毕竟是往洁癖患者的衣服上蹭鼻涕,这简直就是侮辱了孟喻承的灵魂。
直到观影厅重新亮了起来,孟喻承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声不吭地挤过人群,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孟梓钰吸着鼻子问辛甜,“我小叔怎么了?”
辛甜尴尬地笑着,“没什么,就是他的灵魂被侮辱了。”
从观影厅里出来,孟喻承已经脱了外套站在门口,辛甜刚丢完垃圾走到他跟前时,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肩上,孟喻承低着头,两人额头轻碰,他用了很低的音量,冷冷地说:“这件外套洗干净。”
辛甜心中悲怆,不是已经帮你擦干净了吗?
然而,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却是亲密得不行。
孟梓钰掩面不去看这有违动物保护法的一幕,心里也是惆怅,下一次绝对不能跟孟喻承和辛甜出来了,分分钟逼死单身狗的节奏,简直要人命。
走出正扬百货,杜未景主动提出了要送孟梓钰回去,辛甜眼神暧昧地看了看他们两个,心想:杜哥哥看起来保守刻板的,没想到这么会来事。
孟梓钰当即受宠若惊地点头应下,“谢谢未景哥。”又看向辛甜,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于是,四个人两两分开,倒是也和睦。
辛甜看着杜未景和孟梓钰远去的身影,脸上笑意更盛,用手肘捅了捅站在身边的孟喻承,“你说,杜哥哥跟梓钰姐不会成了?”
孟喻承顺着辛甜的眼神看去,墨眸幽深藏着不明的情愫,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去,杜未景跟孟梓钰始终保持着距离,这样陌生安全的距离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伸手牵过辛甜掩在外套下的手,带着她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冷冽的声音在晚风里更添寒意,“他们的事,你以后都没机会管了。”
……
车窗外,市中心的夜景繁华旖旎,飞速地往后倒退,像是拉成了无数条五彩斑斓的线条,一点点缠绕在指尖心头,看得久了,眼神疲惫,恍惚间像是迷醉了一般。
孟梓钰揣着一颗狂跳不安的心脏,望着窗外的眼神,又时不时偷看杜未景几眼,带着眷恋痴迷。
昏暗的大块光影,在杜未景的侧脸频繁闪过,他的眼神至始至终都专注于车前,发现孟梓钰在偷看他,也只是握紧了方向盘,波澜不惊的神色里多了几分讳莫如深。
必须要说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