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出尘失神一瞬后,苦涩地笑笑,伸手拿过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含到嘴边,再用打火机点燃,一系列动作完成得优雅娴熟。
孟喻承将烟盒放到窗台上,半倚着窗边,“你还没放下唐心?”
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后,又放回嘴边猛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白烟在眼前萦绕,像是隔了一层看不透的纱布。
许是烟草的涩,也许是心中的涩。
江出尘出口的声音有些嘶哑,“早就放下了。”
孟喻承沉默地看着江出尘将一根香烟吸完,亮着火光的烟蒂摁在窗台上缓缓熄灭。
外面的夜空蒙蒙亮,深蓝色像是过了水会褪色一般,缓慢地随着时间一点点褪去。时不时掠过的风,将指间飘渺的白烟吹散拉长,摇曳出各种模样。
在江出尘抽第五根香烟的时候,孟喻承开口了,“你现在没必要再帮她隐瞒了,我跟她不会再有机会回去。”
江出尘只吐出半口烟,闻言一愣,被余留下的烟雾呛得流出眼泪。
缓了好一会,江出尘才转头看向孟喻承,诧异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四年前,你去瑞士,找当时唐心的主治医师。”孟喻承幽深的眼神落在楼下参差不齐的林荫上,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
“那个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你用上帝去威胁他守口如瓶,你觉得他会说什么?”孟喻承反问。
江出尘垂眸,看着夹在指间的香烟在风里忽明忽暗,过了一会,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将燃了三分之二的香烟摁灭。
“喻承,其实,当初多宝出事后,我有想过跟你坦白一切。”
“嗯,我知道。”孟喻承平静地说,“你那时候去找她,就是逼她跟我说清楚。”
“你怎么知道?”江出尘错愕地看着孟喻承,“那时候我……”
孟喻承看向他,手指点着脑袋,“我不说,不代表我没脑子。”
他这般认真,江出尘倒是被逗笑了,抬手撩起额前的短发,“确实,我也猜出你在怀疑,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是时候面对。”孟喻承双手抱胸,眉毛微微一挑,瞟了眼被拿得只剩一根香烟的烟盒,“你的答案,至少得对得起这盒烟。”
江出尘笑了笑,脑袋后仰,靠向玻璃窗户,仰头看着远处的明月,在如纱的月光下,一双弯着的桃花眼依旧动人,眸底漾开涟漪。
“当年我确实睡了唐心,不过,那不是场意外,不,也算意外吧……”
说着,他又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孟喻承的神色,见他只是沉默地望向远方,也就收起那份顾虑,接着往下说。
“后来唐心重新出现,我还以为我和她有再续前缘的机会,只是没想到,她会求我帮她说谎,让我承认当年的事情,是我强迫她。当时,我很生气,完全没办法接受她要我牺牲兄弟情义去成全你和他。”
“一开始我没答应,她又编了个谎言,说她意外怀孕,还因此再也不能生育……”
江出尘自嘲地勾了勾唇,“我竟然相信了。”
“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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