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在刘信的身旁踱步,竹杖在地上敲打,哒哒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剑无缺继续言道:“你大可仔细想想,不要急着回答。”
刘信眼珠子猛转,额头汗滴如豆,身上炽热但心底却寒意连连。真的为恶不够多么?那日在朝堂上污蔑的那人如今不是死了么?不!他是叛党!是逆臣!我那不是污蔑!我说的是事实!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我说的便是事实!是事实!
刘信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吼,一次次为自己辩解,一次次为自己呐喊!
“那日之后本官确实没有为恶的行为!”刘信斩钉截铁的低吼,他鼓足勇气看着闭目行走的剑无缺,他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是无辜的!
“哦?很自信呐。”剑无缺丝毫不吃惊刘信的回答,他话锋一转:“那方才那个相爷?”
刘信听到“相爷”二字时,心中猛然打鼓,他呼吸又开始沉重起来,刘信嘴角僵硬的扯了扯:“相爷?什么相爷?”
“够了。”剑无缺不耐打断,声音依然平静,却透出一股不容抗拒,剑无缺言道:“随我来。”
刘信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腿脚依然酸麻无力,他挪着步子,跟着剑无缺向着假山处走去,丝毫不敢有其他想法。
刘信行至距假山半丈处,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刘信慌忙止步,不敢再继续向前。
“呵,倒是长了个狗鼻子。”剑无缺听到身后的刘信止步,不由冷笑。
“放心,死的不是你们刘府的人,你且来看看认不认识此人。”
假山后枯黄的草丛中,一个生机全无的蒙面黑衣人躺在血泊之中,看来已死去多时。
刘信深吸口气,向前一把揭开蒙面人的面巾,那熟悉的面孔令他大惊失色!“秦戊!”
“天干地支二十二骑?相府家臣啊,他们最擅长干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剑无缺冷笑。
最擅长干什么?最擅长杀人!而且皆是些日杀十夜杀百的狠主!
“大侠,您为何如此害我?”刘信哭丧着脸,浑身直哆嗦,秦相的家臣死于刘府,若被人得知,他离死也不远了!
“我这是救你,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早已死在了你那夫人的床上,不然你以为秦戊夜探刘府是为了与你赏月谈心?”剑无缺抱着竹杖,倚靠着假山,笑语。
“怎么会?怎么会?秦相怎么会骗我?”刘信喃喃自语,依旧不信。
“是谁设计我劫药的呢?他命你护药时,有没有说过会有我这么一号人会对你们痛下杀手?”
“其实...我觉得他当时是觉得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这样,此局才是滴水不漏,死无对证。虽说你活着也有另一番价值,可此时你的余热已经散尽了啊,他还会放任你这个潜存的威胁活着么?”
“秦长安死了,封林秀死了,向应龙也死了。此时这些局中人还有谁活着?仅剩你我二人而已。我已是雪国通缉的重犯,距死不远,那你呢?狱中你尚且无恙,如今出狱了,你还会安全?”
“我们都是他用完即扔的弃子,只是你我二人运气还不错,没有死的那么快而已,不然,你以为此人为何在此?”剑无缺用竹杖指了指那具尸体。
刘信闻言,一股寒意从脚尖直直地蔓延至头顶,心中恐惧陡然剧烈,此时回想起来,他才觉着自己是一直游走于虎口,险些丧命。
“大侠!大侠救我!只要大侠您肯救我,小人今后定为大侠当牛做马,赴汤蹈火!”刘信跪地哀求,痛哭流涕。
“救你不难,只需你答应我一件小事。”
“答应!答应!只要大侠能保住小人一命,我全都答应!”不待剑无缺说出是何事,刘信便一口应下,点头不迭。
刘信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剑无缺此时已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必须牢牢抓紧!绝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