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年后的某一天,当我再次……再次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你知道吗?我有多慌乱……”
侯野棠眼中一颗滚烫的泪珠滑落衣襟。
红姐:“当我越来越知道,十年前那个为我舍命夺簪的人,十年前那个让我决定托付终生的人,却并不是现在我所嫁的这个人的时候,我每天的日子不知道该怎样过……”
红姐忽然哽咽的说不下去,静了好久好久。炕桌上那盏小油灯仿佛静止了一样。
一直凝视着旧木簪的红姐抬起头望着侯野棠:“求你一件事好吗?”
侯野棠点点头。
红姐:“尽管我有多不割舍,但每次面对我现在嫁的这个人的时候,我清楚的知道,我笑的最踏实最开心。虽然,十年前的那个人让我决定托付终生,但十年后,我却更在意的是一直与我风雨与共的这个田二。所以,我求你一件事,让我好好的守着这个田二,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
侯野棠哽咽着点了点头。
红姐也默默的点了点头,忽然抬起头,深深的看着侯野棠:“对不起!我等了你十年,你来的太迟了!”
侯野棠决定了一件事,他不只是答应要还给红姐和田二一个安安静静的一生。而且还要把自己在十年前的影子彻底抹去。他要再次瞬移到十年前,他要把在昏迷中醒来叫的那声“红姐”抹去。这样,有关他侯野棠的任何扰动和纠结都会从此消失无声。
怀着既失落又悲情,又因为成全了红姐而感到的一丝欣慰,侯野棠再次瞬移到十年前那个时刻。
在瞬移前他反复叮嘱自己,睁开眼的瞬间一定不能出声。他要成全红姐,成全那个怯懦的田二。他所要做的就只是默默的把手中的簪子递给他心爱的红姐。这样,他心爱的红姐就再也不用在两个人之间痛苦纠结一生了。
可让侯野棠发现了一个无奈的事情,他无论怎样叮嘱自己,但只要在那个时刻睁开眼睛,就一定不自觉的叫一声红姐。他为此瞬移了好多次,但每次都是如此。
侯野棠就想,会不会是当时自己因为被打的太严重了,导致意识模糊而不受控制?于是就决定把瞬移回去的时间提前,想方设法把去到一支霉家里的时间也提前,这样就会避过滚地龙的一顿毒打。这样他就可以保持清醒的意识去不出声的把簪子送给红姐了。
但这样试了几次,侯野棠更无奈的发现,无论他多提前去到一支霉的小院,几乎都无法避开滚地龙的毒打。他实在有点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但他隐隐有一种担忧,会不会是因为他之前已经做过的事情,一旦留下了痕迹,就不会再被自己改变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就是想办法让田二自己夺回簪子,这样,也许没有自己的介入,就不会被自己已经做过的行为惯性所影响。
只是这样一来,他侯野棠就真的不会在红姐的生命里留下任何一丝波澜了。一想到这里,侯野棠又不免在失落中悲壮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