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冷漠和伪装出和善的狡诈粗鄙的老女人。
小孩子也是早熟,瞳孔里尽是惹人厌的怀疑。回想起童年的时光时你一定会喜欢那个时候的你,连泪流满面也不惹人疼惜。
这是个世界充斥着腐败和狐疑的气味。无人可信无人可依赖,恶与恶之间就如此散开。但任何黑暗中都依然会有人性的闪光点将你推向温柔。
对于自己第一部电影,开心已经拿出全部的精力执好导筒,毕竟机会来之不易,第一部电影如果拍不好,在市场决定一切的情况下,他一个新人,自己开公司负担重,可没那么多机会去鼓捣第二次、第三次执掌导筒的机会了。
斯琴高娲和奚美娟两个老戏骨的加盟解决了开心的一个大难题,剩下的一些龙套角色哪怕没有演技,也能在他们的带动下,进入状态。
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时间已经是1997年的9月10号教师节,“中央车站”的开机仪式便定在这一天。
香港的开机仪式是必定要拜神的,明星可以等,拜神不能等。这已经算是一个俗称的规矩了,老一辈的香港电影人认为电影的拍摄,有时候会惊动牛马蛇神,所以要拜神求个平安,也算是一种心里安慰吧。
以前内地开机是不讲究这个的,只是这些年港资进入内地的多了起来,一些地方似乎也开始流行起来,主要还是看投资方或者导演意愿。
不过“中央车站”的开拍却是悄无声息,连串炮仗都没放,生恐引起太大动静。
饶是如此,清晨的老汽车站里,依然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老百姓一听拍电影,“哟,多新鲜呢”,还不赶快过来瞧一瞧。
在这里拍摄,可是给了车站五千块钱的,只有三天拍摄时间,超过了还得加钱。这汽车站还是第一回有人过来拍电影,领导们觉得挺是个事,还特地派了保安过来维持秩序。
为了不耽误拍摄,开心也顾不得开支了,大手一挥开始雇佣一批庞大的群演。连车站几个保安,都成了免费演员。
人一多,事情就多。
张正武正拿着大喇叭不停跟这群看热闹的群演喊着,“都记住咯,不要看镜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表情要自然一点,就跟你们平时一个样……”嗓子都喊哑了,才总算有点模样。但依旧令人难堪,瞧这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打鬼子呢。这模样,自然不好拍进去,开心与赵小鼎一商量,决定用快进镜头来表现车站的人来人往。
快进镜头自然看不清脸面的,他们士气再高昂也是白费蜡,只有那不起眼的角落里,才是摄影机主要照顾的地方。
斯琴高娲一身朴素打扮,脸上不见任何妆容,搬张小板凳一张小桌子,就在车站一边卖小吃的角落坐下。旁边竖一牌子,“代写信”。
代人写信这种职业,并非只有巴西才有,只要有文盲存在的地方就都不会缺少。
开心特地打听过,在一些偏远地区,文化覆盖率不高的地方,依然还存在着这种职业。他们往往是蹲在邮政所门口代人写信。他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报道,好像是南-充市是一个叫何生华的老人,已经六七十岁了。从上个世纪80年代起,他开始在邮政所门口代人写信,如今近30年过去了,老人依然风雨无阻,从早上7点钟工作到下午5点半。
老人解放前念过高中,是村里少有的“秀才”。刚开始从事这份职业时,由于当时的通讯工具欠发达,书信是重要的通讯方式,再加上当时的文化普及率远没有现在高,老人的“生意”就异常“火爆”,每天代人写10多封信是常有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大爷这份谋生的职业开始变得萧条,现在几乎很少有人请他代为写信,倒是时常有人请他代写合同、协议和报告、申请等。何大爷收费很低,一般一篇文章收费2元钱,这样下来,他每月的收入差不多200多元,加上享受的低保,何大爷非常知足。
只随着社会快速的信息化,这份职业也随着众多其他职业一起,淹没在滚滚历史洪流之中。
开心拿着自己打印的“中央车站”分镜头剧本,跟摄影师赵小鼎讲解着待会儿第一组镜头要怎么拍,斯琴高娲几个主要演员坐在一旁,她手里拿着一份剧本正在加紧的背台词。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赵哥!”
“明白了!”
很快跟任务最重的摄影师赵小鼎讲解完第一幕中的注意事项,开心起了身。
“老张,准备好了吗?”朝那边满头大汗的张正武喊道。
“没问题,大家伙心气高昂,就等着开机呢!”
看着摄影师、演员各就各位,等待着他发号施令,开心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这是一个新生,从这一刻起,他已经跨入了另外一个人生之中。上辈子喜欢看电影可隔行如隔山,他只是个地道的影迷。到这辈子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跑去美国留学学拍电影,再到升起幻想,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电影能在大银幕上闪闪发光,努力学习四年没有开小差……到现在,他终于迈出了这崭新人生的第一步。
此刻已经站在了摄影机的后面,掌控着一切,只要把电影拍好,他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未来的一切,都将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
“清场!”
“准备开拍!”
还在忙活的道具组们纷纷收拾东西推出摄影机范围,演员也收拾心情,等待着打板的一刻。
“action!”
一声大喊,拉开一面崭新的人生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