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被一根线串了起来。从台基厂的刺杀,到陆九剿贼的被陷害,再到今日可能出现的偷袭,都是一环紧扣一环,说明有人欲置他于死地。
除了幕后黑手是谁不得而知以外,一切都越来越清晰。当然,线索也不是一点都没有,那黄小弟必然与这帮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有点担心,黄小弟数次来帮自己,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念头刚在脑中蹦出来,只听一阵鸣镝破空,瞬间便有无数支火箭如冰雹般呼啸而下。绑着火油布的羽箭钉在木质大屋之上,很快便燃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李信依稀见到敌人们似乎还离得很远,这伙人显然用的是射程远高于二石骑弓的步兵硬弓。再看陆九所防守的后门处则没有一丝动静,看来敌人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否则四面围起来一通猛射岂不更好。
又是四五轮箭雨过后,大屋被彻底引着,火借风势,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救火肯定不成,由于火光冲天,原本在场院中隐藏的军卒们都无所遁形,成为对方步兵硬功的活靶子。好在大伙都穿着铁质的鳞片札甲,羽箭虽是硬弓射出,但毕竟距离太远,射入院子中时力道已经失去了大半,只要钉在札甲身上,伤及皮肉在所难免,性命却是无甚大碍。
栅栏外的敌人来的突然,突然间便杀声大作,军卒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竟然被他们几乎直冲到栅栏跟前。
包括李信都被震撼住了,这伙人的战术极为奇怪,忽快忽慢,似乎目的便是让人跟不上节奏,而彻底将对方打蒙。李信深吸一口气,用力怒吼!
“骑弓准备,射!”
骤然间,第一轮齐射的羽箭如暴雨梨花般笼罩在栅栏外敌人的身上。
“再次准备,射!”
第二轮羽箭也齐射出去,两轮齐射之后,栅栏外的进攻节奏显然变慢了。忽然,有马蹄刨地,战马嘶吼声自栅栏外传来,紧接着于火光映照下,只见数条绳索被抛了过来。啪嗒几声,绳索末端的铁钩子钩在栅栏与大门之上。栓在铁钩子末端的绳子随着战马唏律律怪叫被绷直。木质的栅栏开始随之摇晃。
李信脸色剧变,不好,敌人要将栅栏拉倒,如果被其得逞,他们将会毫无阻挡的冲进来。千钧一发的时刻,李信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不怕死的都跟我来!”李信几个起落便奔至栅栏边,脚等地面用力一跃,雁翎刀挥起劈落,绷紧的一根绳子应声而断。军卒们立即明白了李信的意图,纷纷有样学样跟着去砍钩住栅栏的绳子。
外边的敌人如何能如此轻易便让人将绳子砍了去,本以停止的步兵硬弓再次齐射。羽箭带着尖厉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至,立即便有数个军卒中箭倒地。就连李信胸口也中了一箭,幸亏铁质鳞片札甲防护弓箭的性能极好,他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立时便有呼吸困难之感。
眼见绳子被一一砍断,李信果断的下了撤退的命令,但不幸的是,场院大门被轰然拉倒,外边爆起一阵欢呼之声
大门被毁,防守优势渐渐失去,李信已经做好了随时肉搏的准备。再看后门陆九那里仍旧没有动静,他几次派人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敌人很可能会在那里埋伏,只等他出现漏洞,再施偷袭。
这一回,敌人们果真不再矜持,而是如排山倒海般涌向被毁的大门处,李信没有半点犹豫,右手握紧冰冷的雁翎刀,第一个冲了上去,必须将这个缺口堵住,否则让敌人冲进来,便是大罗神仙也难再救他们。
临场作战比的不是技巧也不是狠辣,而是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古时作战大多爱强调要求士兵两点,一是口中有唾,二是握得紧枪。
人在紧张的时候口中会发干,所以口中有唾便是指士兵的心理素质。握得住枪也同样如此,一个战士只有拥有坚定决心与意志,才不会轻易撒开手中的武器。
李信咕隆一声咽了口唾液,右手紧握雁翎刀横扫出去,他只觉得阻力变大,紧接着脸上顿感一片湿凉,一颗人头随之翻滚落在冰冷的雪地上,紧接着雁翎刀又反向划了出去……
也许是栅栏承受了太多的力道,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形下倒了一大片,满身鲜血的李信心底一片冰凉,与此同时身后亦突然暴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果然,后门处同样埋伏着敌人,就在正门栅栏墙倒下一片的当口发起了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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